不待闫姝作答,隻聽王采兒冷冷不帶情緒的聲音問道:“你怎麼還沒走?”
且見王婉兒挑起眉頭,得意地朝闫姝問道:“就是,你怎麼還不走?難道還嫌外面的彩頭不夠貴重,特意留下來打秋風?”王婉兒還想着之前在學堂時,闫姝與戚安安為了一個銀簪子而起了争執之事。
隻道她是為了占便宜而逗留在此地,才久久不願意離去。
闫姝輕抿起薄唇,笑看王婉兒一舉一動,随後,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當下找了個能觀察到四周的位置落座。
她這般行徑,落入王婉兒眼中,自然成了挑釁之舉,“你!怎麼...”她擰起眉頭,見狀便要出聲呵斥。
可惜,話音未落,便被另一道聲音打斷:“婉兒,不許胡鬧,還不快離開!”
未能出口的話,被王婉兒重新塞回了肚子裡,她委屈不已地朝着王采兒道:“姐姐,你怎麼不讓她出去啊!”
“你還不出去?可是想要我将你房中的首飾都拿回來?” 王采兒眼神一厲,聲音沉悶下來。
王采兒當下洩了氣,垂喪下臉,悶悶不樂地答應道:“這麼兇,還是為了不受待見的人,哼,走就走!”說罷,她怄氣般重重地走兩步,使得地面跟着發出兩道不合時宜地聲響。
待到她們望去,王婉兒借機狠狠地剮了闫姝一眼刀,這才順了一口氣離開。
闫姝眼看姐妹倆玩笑般地打鬧,不由想起自己和二哥的相處,低頭會心一笑。
再擡頭,既見王采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可是讓闫三小姐見笑了,我這個妹妹性子同孩提無異,心思單純至極,這才屢屢受到奸人蒙蔽,不置可否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闫姝搖搖頭,眼下此番并無外人,姑娘們大多自覺地散到遠處,她也決定對王采兒推誠布公,“婉兒姑娘性子直爽率真,并不是惡人,隻怪她無防人之心,多次被人當做槍頭使喚。”
她言外之意,不加掩飾,對上王采兒探究的幽深眸子,闫姝絲毫不曾畏懼。
“能得姑娘首肯,想來她在學堂中應是沒有随便欺負人。”王采兒找了個和闫姝面對面的位置坐下。
兩人之間好似親近些許,不似剛見面時的劍拔弩張,隻是彼此之間距離,仍然隔着一張做工考究的圓形石桌。
闫姝莞爾一笑,知道對方還未曾真正的放心自己,開門見山道:“婉兒姑娘本性純粹,若無我那表妹暗中作梗,她應是極為受人喜愛的。”
話已至此,闫姝直接了當表明來意:“采兒姑娘可知我意?那傳聞之中的人,并非是我,而傳謠此事之人,姑娘心底應該已是有個了然。”
她意有所指地瞥向戚安安所在的方向,卻意外發現,這位恨不得她立刻去死的“好”表妹,亦是時時刻刻關注着此處動向。
且見她隻是望去一眼,那戚安安竟然有往這邊來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