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自那日榮玄來過闫府後,闫姝已多日未曾出府,她雖偶而去前廳用膳,但多數仍是在自己小院自娛自樂。
闫林帆最近不知在忙些什麼,鮮少出現在後院,也讓她松了一口氣。
不過,近幾日的光景,也并非毫無波瀾。昨夜石頭前來同她叙述王采兒幾人動靜,得知王采兒曾暗中窺查過太子動向,回府後發了好大的脾氣。
闫姝回想起昨夜,石頭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因是有什麼要事需問,大抵是不好開口的。
她便出聲詢問,讓他無須介懷,畢竟幫了她這麼大的一個忙,可得到的卻是石頭的緘口不言,她如何找補,依然不願談及,她便作罷。
思緒回神,闫姝看着面前鏡子中嬌俏的可人,她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銅鏡中亦是做出同樣表情。
不想其他,至少現在王采兒應當是能夠确信她的話。至于後續,不管她是否會與自己合作,都不能再輕易相信。
“好了小姐,你瞧這身裝扮,還不得把那榮世子迷得神魂颠倒!”意歡為她垂桂發髻插上最後一隻珠钗,滿意地誇贊不已。
一隻玲珑小巧的紫丁香花卉樣的珠钗,穩穩地落在她的發髻上,本素雅的裝扮,多了些絢麗的小點綴,使得整個人都俏皮起來,明眸皓齒間靈動盡顯。
“這可不是多虧了你的手藝,平常可沒見你這般手巧過?”闫姝聽見她調笑的話語,側目瞧她,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手下更是不客氣的直接撓向她腰間的癢癢肉,兩人不多時便歡笑成一團。
可思及今日還要同那榮世子逛集市,賞花燈,兩人也未玩鬧太久,收拾妥帖後便出了門去。
今日便是七月七,是乞巧節,亦是太子與王采兒的定親之日,聽聞府中出去采購的丫鬟回來相傳,那從宮中送到将軍府的定聘足足廢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其中還有一套是皇後娘娘的陪嫁,白玉累絲碧珠頭面。
值得一提是滿冠上面鑲嵌着一顆南海粉珍珠,可是一件難得的冠中極品,隻是普通的南海珍珠都是難得一求,更别說還是一顆粉珍珠,可見那一套頭面的奢侈珍貴。
這何嘗不是表明了,皇後娘娘對于這位太子妃的尊重賞識呢?
這等風光場面,是多少女子心中夢寐以求的願望,更何談這僅僅是定親而已,已有不少姑娘夢想着成為王采兒。
闫姝乘着馬車在街道上,隐隐約約還能聽到不少羨豔的交談聲。可她卻不以為然,想來,也不是人人都有王采兒這般家境,她有直逼封侯拜相的祖父庇佑,還有重兵實權在握的父親打賞上下,沒有這般實力,萬萬不能在諸多想要成為太子妃的貴女裡面脫穎而出。
而太子殿下母族不豐,而今卻娶得這樣一位實力強悍的将門女子為正妻,以後的日子,興許便不會這般平靜了。
她垂眸思索良久,嘴唇抿起,愈發陷入思緒中。她思覺,與太子相比,反觀是王采兒的的性格,更能得勢。
闫姝正在思忖着,馬車忽地停下,一陣颠簸襲來,她一個趔趄撞上了馬車壁上。丫鬟不顧安危,忙上前安撫,“小姐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