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我聽說前些日子行刺太子的那個刺客找到了,謝天謝地。”闫姝一想到自己另有目的接近榮玄,還有方才在前廳的種種,使得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去面對他。
“是啊,謝天謝地。”榮玄低頭喃喃自語重複着她的話,實際上并無過多想談起此事的興緻。
“其實除了單獨想和你說說話外,還有這個要送給你。”繞開這個話題,他順勢将手中把玩的小木盒舉起來,得以方便推輪椅的闫姝方便觀看。
小小的木盒甚為樸實,沒有繁複的花紋裝飾,可是闫姝心中卻覺得,能夠讓榮玄單獨相送的東西,必然是他心中不一般的東西。
闫姝想明白這一點後,不再猶豫地接過東西,見到其中東西的頃刻間,她驚喜地歡呼雀躍道:“好漂亮的耳飾。”
打開木盒,入眼的耳飾十分精緻高雅,闫姝眼睛亮晶晶的拿出一個觀賞 。
耳飾上面鑲嵌的珍珠,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珍珠下面墜着一個水滴狀的碧綠翡翠,簡單的款式因為極品的材料而顯得格外美麗。
翠色的水滴,随着闫姝的手指輕顫而晃動着,日光通過翡翠,在她的臉龐上投下一片陰影,反而襯托出她的眸子越發晶亮。
“你喜歡就好。”榮玄側頭看着她高高興興的小模樣,也不由自主跟着笑了起來,語氣中帶着他都不易察覺的寵溺口吻。
闫姝本想道聲謝謝,轉念一想,兩人這都被賜婚了,此時再道謝,豈不是顯得很客套。
思忖良久,闫姝抿着唇,摸着手中涼涼的觸感,開心地将東西收起來,她笑着問道:“榮世子怎麼想到送我這個了?”
“這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對耳飾,我想着你應該會喜歡,但畢竟是生母遺物,不好同那些東西一起上禮單。”榮玄見她收下東西,由衷的歡喜。
他轉回頭正襟危坐,闫姝看不到他的神情,也能從中聽出落寞之感。
她低頭看着手中的木盒,若有所思,原來是他母親的東西,怪不得不想同禮單一起送,想必榮世子是不想看到他母親的東西,被随便擱置擺放。
她握緊手中是盒子,醉心于榮玄這份細心,“榮世子放心,我定然會妥善保管它的。”闫姝信誓旦旦回應着,她必定不會讓這對珍品蒙塵。
“贈予你了,便是你的東西,随便你如何處置,還有,你怎還這樣叫我?”榮玄的聲音悶悶的,是辛少有的低落情緒。
闫姝愣神,覺得沒有聽明白他是何意,忙慌着急地說道:“我沒有别的意思,既然是伯母的東西,我一定會好好佩戴保管。”
“我是說現而今,你我也算是定親了,你怎麼還在叫我榮世子,這樣的生分,是不是心底并不想與我這般殘廢的人親近?”他的聲音越發低沉發悶,好似陷入某種失落情緒之中。
他這明顯的不對勁兒,好些吓壞闫姝,以往的容世子雖算不上強大,卻是内斂溫潤,旁人萬萬不敢小瞧他。
現在她面前的容玄,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輕而易舉地将他内心不與外人道也的失落,和柔軟之處,坦然展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闫姝是慌亂的,又帶着幾分憐惜。她想,就算是在外人面前冰冷疏離如榮玄,也有不能言語的苦惱。
“我當然想與你親近,隻是平常這般稱呼,已成為習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樣改口。”闫姝好笑之餘,又心酸他的敏感。
榮玄能想到這種旁人所不能體會到的情緒,必然也是經曆過此等艱酸,深有體會之下,才會下意識的求證。
闫姝的目光,在思緒翻湧過後,逐漸柔軟下來,“說來平常你都是稱呼我為闫三小姐,這又該如何說。”
“我自然是想喚你姝兒,隻是怕你誤會我孟浪。”榮玄低着頭,眉眼彎彎,好不惬意,哪兒有闫姝以為的失落挫敗。想那先前種種,不過是他順着闫姝的話,故意為之。
“至于我,不如…你就叫我玄哥哥吧?”榮玄眼中掠過促狹之意,壞心思的報複她堂上行為。
“玄?哥哥?”闫姝一字一句的重複着他的話 懵懵懂懂的念完後,臉上突然爆紅。這是什麼稱呼?簡直讓人難以啟齒。
“怎麼了?我隻是覺得,平常你這般稱呼闫林帆時甚為親切溫暖,便也想聽一聽你換我哥哥時,該是怎樣的感受。”榮玄若有其事的話中,帶着滿滿的遺憾。
“還是說,其實你不願這樣喚我?”他語氣中帶着一絲委屈,闫姝就算真的很不想承認,他說的的确算事實。
“怎麼會呢?我隻是沒有叫過,除了親哥哥以外的男子為哥哥,還是有一些不習慣。”然而,一想到他可是榮玄,闫姝心下總會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