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冉明白這話很唐突,但不知是不是有了自己禽獸父親襯托的緣故,她甚至覺得出軌并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特别是段以辰這種顯赫的家世,因為出軌這等醜聞離婚不知會掀起多少風浪。
況且有錢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八卦新聞上都是這麼說的。
換做别人或許會忍氣吞聲,但高薔不會。
程竹去世時段以辰一聲不吭的回家,臨近年關段玉鴻竟然沒在家也沒在公司,高薔那時就起了疑心,有些事一旦露出了破綻,後面的便如穿珠引線般再也瞞不住了。
考慮到那時段以辰還沒高考,也為了有更多的時間搜集段玉鴻出軌的證據,高薔隐忍了将近三年的時間。
這期間段玉鴻絲毫不知情,這也讓高薔掌握了更多他出軌的證據。
看似圓滿幸福的家庭隻一夜便土崩瓦解,原來段以辰一直敬仰崇拜的父親在自己病重垂危時還在搞外遇,段以辰那麼驕傲,叫他怎麼接受這個現實。
“哎。”慕冉杵着小臉,一生一世一雙人是不是隻存在于書本中,現實中壓根沒人能做到。
段以辰打完電話,繃着臉坐在慕冉旁邊,“你要不要回學校?”
慕冉想着已經周五了,她回不回都是可以的,“都行。”
“那别回了,陪我去散心。”
散心?
慕冉疑惑,“去哪兒?”
“商場。”
就在那天,高薔和段玉鴻正式簽訂了離婚協議,财産亦分割明确,按理說段玉鴻是過錯方,哪怕高薔要求他淨身出戶也不為過,但考慮到段以辰已經成年,怎麼說段玉鴻也是他的生父,高薔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婚後段玉鴻經手的公司以及股份她都讓了出去。
段以辰接到高薔的電話,沉默着聽完了所有,那一刻他覺得天都要塌了,他也深知高薔的脾性,任是誰說都沒用的。
慕冉看段以辰狀态很不好,勸着,“要不你還是在家歇着吧。”
段以辰目光呆滞,“我想出去透透氣,人多一點就沒空想很多了。”
“張叔,我們走吧。”段以辰揉揉太陽穴,頂着雞窩頭出了門。
剛上車慕冉的手機就響了,是邵靜。
壞了,呂學長的蛋糕!
“喂?靜靜。”
邵靜此時正在蛋糕店挑選,她道:“這裡款式太多了啊,要不咱倆視頻你選吧?”
“不用,中規中矩的款式就可以了,麻煩你告訴配送員下午四點之前送到XX餐廳,多少錢我轉給你。”
“那祝福語呢?”
“就...平常的就好。”
挂了電話,段以辰随口一問,“寝室的過生日?”
“......”
沒聽見回答,段以辰側過頭,用腫的隻剩一條縫兒的眼睛注視着慕冉,“誰啊?”
“呂、呂書言。”
段以辰先是凝視,然後往慕冉身邊挪了挪,居高臨下的睥睨着她,“你跟他很熟?”
慕冉下意識向後躲,“他邀請我去他的生日會,然後沒去成,我就想着送個蛋糕表示下歉意。”
“那他為什麼會邀請你呢?你倆之後又單獨見面了?”
“......”
“慕冉!”
慕冉躲閃着他熾熱的目光,搪塞着,“隻是在食堂見了一面而已。”
“還有呢?”
慕冉深知說的多錯的多,趕忙搖頭,“沒了。”
段以辰拿出電話,語氣似有威脅,“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問?”
對峙幾十秒,慕冉在心裡咒罵句神經病,簡單說了下事情始末,聰明如她,自然省略了呂書言的話以及小紙條上的字。
段以辰聽完臉色稍稍緩和些,但還是顯得氣急敗壞,“這人怎麼像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啊。”
“就是普通同學啊。”
“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段以辰說的散心,就是瘋狂花錢,他說看着錢一筆筆的劃出去心裡有種莫名的快感,仿佛那些苦惱也會随着金錢的消失而一道流逝。
慕冉之前隻知道他花錢大手大腳從不節制,當直觀的感受段以辰故意‘敗家’時她還是覺得很震撼。
從第一家品牌店出來時他就買了八十萬的東西。
慕冉算了下,要是這些品牌店一家接一家的走下去,沒個幾百萬都打不住。
傷心可以,但沒必要傷錢。
段以辰悶不吭聲的走在最前面,張文滔手上拎着手提袋跟在身後,慕冉小聲道:“要不勸一勸呢?”
張文滔撇撇嘴,無奈道:“沒用的,他買一會就消氣了。”
沒一會張文滔就拎不下了,慕冉替他分擔了幾個手提袋,順便喊住段以辰。
“你先别買了,張叔都拿不下了。”
段以辰撩了下淩亂的劉海,“你不是還能拿嗎?”
慕冉,“?”
“這樣,我再買塊表,然後給你也買幾身。”
“不不不不。”慕冉一連說了十幾個不,幾萬塊錢的衣服穿在身上怕是要壓得她喘不過氣。
段以辰拐進一家店,随意瞄了眼就買了塊二百多萬的手表,戴在手上端詳片刻,“嗯,不錯。”
他攬着慕冉的肩膀,“再買條裙子。”
“我不要!”慕冉連連拒絕,“你已經花了很多錢了,咱們别逛了,找個地兒吃飯吧?”
慕冉想着,吃飯怎麼也比逛街要便宜啊,段以辰逛街可不是閑逛,他是不逛純買啊。
“你餓了?”
“有點。”
“行,吃西餐。”
還沒到餐廳,段以辰的電話響了,慕冉瞄了眼,沒有備注。
段以辰看着那串數字僵直在原地,從他的神情中慕冉大概能猜到,是段玉鴻。
最後段以辰還是接了。
慕冉識趣的退到後面,張文滔小聲詢問她是誰,二人正在低聲交談,商場經理帶了幾個保安走過來,詢問他們需不需要幫助,張文滔道:“需要,等他打完電話。“說完将手上的袋子一股腦塞給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