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啊。
黃猿點着桌子,等着對面的同僚們給出一個答案。
“我不同意。”赤犬皺着眉,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今天她說要提高待遇,明天他說要提高待遇,海軍顔面何在?!”
赤犬對于海賊那是甯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本身對于七武海這個制度就不滿意,雖然本身對于這位獵人女士并沒有惡意,但也并不妨礙赤犬反對海軍開了這個頭。
戰國看向卡普:“她曾經被風車村的人救下,風車村的評價如何?”
卡普吃着仙貝,大大咧咧道:“一個家世不尋常但有報恩之心的正常人,不過比較偏愛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一點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吧。”
畢竟救命恩人跟旁人分開來算,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與其說這是個普通人,不如說這是新世界裡難得三觀正常的正常人。
看着幾人衆說紛纭,最後戰國拍闆,讓黃猿詢問對方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我看着黃猿,重複道。
黃猿單手插着兜,也不藏着電話蟲了,十分平和道:“對,你想要什麼,提出你的要求。”
潮濕的海風吹來,我裝扮着身邊的木偶,最後與黃猿和其背後的海軍道:“那就讓旁人不要來輕易打擾我好了。”
我望着面前這片沒有被污染過的海域,輕歎道:“一切的陌生人,不要讓他們過來打擾我,我喜歡美麗的風景,不喜歡總是打打殺殺的……相信海軍應該可以做到的,對吧。”
總是有人過來打擾我,我也很煩躁啊,崇拜啊采訪啊挑戰啊,無論是誰,難不成新世界外加四海,海軍帶上海賊,就找不到一個能超過我的強者不成?還是看我是軟柿子這才找過來?
我不知曉,但無論是哪一點,都不足以讓我為他人而讓步。
如果我傷害自己隻是為了他人的利益,那這對還在等待我的蘭波又是如何的傷害呢?
他似乎沒想到,我說的條件就隻是這個,臉上的困惑擋都擋不住。
我捧腹大笑,半晌方才問他:“海軍應該查過我的身世吧?”
不等他說話,我又問:“那你覺得我缺錢?缺權?還是缺一個能保護自己的人?”
很顯然,都不缺啊,而且我一個獨行俠,需要什麼?
剛剛不過是試探一番對面的态度而已,态度試驗出來了,也沒必要現在就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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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猿看向對面松散着頭發的少女……或者說長着少女面容的青年。
明明已經二十三歲,卻還是一副少女面容,相較于旁人相比,身量纖細,個子嬌小……難怪那麼多不長眼的蠢貨一個接一個找上門最後被送進推進城。
海風吹起幾縷碎發,她的眼瞳如枝葉間漏下點點碎光一般,可若是仔細瞧,又好像被朦胧霧氣籠着,瞧不清眼底思緒,言語之間耳旁那點點碎紅又透過發絲叫人難以忽略。
黃猿透着墨鏡,看着面前這位不做貴族也不接手家産跑到海上當海賊獵人的小姐,熟練地勾起一抹笑:“老夫也不知道……但想來也是不缺的吧?”
獨屬于女性柔軟的軀體被輕薄柔軟的布料包裹,看似纖細的手臂卻也有薄薄一層肌肉,看似柔弱的女性卻也在他人上門挑釁時毫不留情,将數十人組成的海賊團送進推進城,看似胃口大開試圖讓海軍被咬掉一塊肉,可最後卻也隻不過輕飄飄甩下一句不許生人近前。
柔嫩纖細好似被風雨輕輕拍打就會碎裂的花卻擁有可以與巨樹比肩的力量,看似不知滿足實際上卻也隻是為了得知海軍如何看待她……
*
我不知這位黃猿大将如何看我,隻是問他:“既然是七武海,餘下六人又是誰?”
黃猿賣着關子沒有說,隻與我說一月後前往馬林梵多簽下合同。
看着黃猿留下的電話蟲,我放在系統操控的木偶手裡,目送着黃猿離開。
波浪翻滾,擋不住那一點銳利亮光,更擋不住的,是攜帶相機試圖離開的海鷗。
我拔出腰間鏽迹斑斑的青銅劍,銳利寒芒讓那海鷗振翅更快,我并不理睬,輕輕跳上欄杆,長劍橫于眼前後,輕輕揮出一劍,見剛剛好毀掉了那相機,便沒多想,轉身回了書房思索除我之外其餘幾位七武海都是誰。
根據方才黃猿所言,七武海所選之人應當都是不曾在那幾位海上皇帝勢力之内卻又能闖出一片名聲的強者,既然如此,那可選範圍就大大縮小了。
【你知道都是誰嗎?】我詢問系統。
系統沒有說話,我又問:【有沒有我打不過的?】
【有。】系統十分肯定。
畢竟跟自家孩子還秉持着如非必要不動殺心的天真心态相比,那些家夥各個手裡見血,幾乎沒有什麼善類。
系統嚴肅道:【琉璃,我說過,我們以後面對的世界可能更險惡,也可能更輕松,但無論如何,你的心态都需要改變了。】
【你不能永遠不殺生。】
在這樣的世界,有時候不殺人,就隻能被人殺。
我阖眼心緒複雜:【我知道……你再給我一些時間。】
系統欲言又止,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強迫的話,隻是溫聲道:【好好休息吧,浴池的水一直都是你喜歡的溫度,我放了精油跟花瓣。】
擁有了木偶可以操控,很多事系統便會先一步想到,無論能否用到,系統絕對不允許琉璃離開男鬼之後生活質量下降。
每天在船上已經很委屈了,生活質量絕對不能将就。
我與系統一通互誇,這才跑去浴池裡放松。
我沒有黃猿那般本事,自然要提前前往馬林梵多,而且香波地群島我也不曾去過,此番也是過去欣賞一番當地風景。
穿着吊帶睡裙伏在書案上,我專心寫着自己的遭遇和說不出的思念。
【蘭波親啟:
今日得見海軍大将黃猿,遠不及你,他帶來海軍想設立王下七武海一職,招安我為七武海之一,我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