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蘭波身邊被保護的太好,來到這裡,我看見他們将同類或異族當作奴隸也氣,看到他們不知反抗隻知順從也氣,看到某些島嶼上甚至設立買賣與拍賣奴隸的場合也氣……
我似乎想做些什麼,但我貧瘠的心靈卻不允許我做些什麼。
……
蘭波,家中與你一同栽種的花還好嗎?中也還在學習體術被壓着不許使用異能嗎?魏爾倫依舊還在迷茫自己與常人的區别嗎?
上次回家,總覺你似乎憔悴了,我很擔心你,我一切安好,距離上次見面不知過了多久,我想回家看看你,但我也希望再見面時,我能與蘭波并肩作戰,而不是被蘭波護在身後。】
将想到哪裡說到哪裡的信件與我最近拍好的照片讓系統送到蘭波手裡後,我方才前往香波地群島。
由亞爾其蔓紅樹樹脂組成的泡泡遍布整個香波地群島,我剛下了船,系統伏身的木偶便掏出電話蟲。
我定睛一瞧,原來是先前黃猿留下那聯系海軍的電話蟲。
對于電話蟲,我并不喜歡放在手裡,所以大都是交給系統保管,但既然響了,我自然不能挂斷。
接了電話,對面沉默片刻,而後一道陌生女聲響起:“天龍人正在香波地群島,我想,以你平日裡的行事作風,應當是不想在此時登島的。”
一聲冷笑後,我帶着木偶轉身上船,那女人平靜道:“一月之期将至,除你之外,其餘六人均已在本部。”
“叫人來接我。”言罷,我便讓系統将電話蟲收起,将船駛向海軍本部所在的馬林梵多,直至船上多了位見了我便歎氣的黃猿,我方才讓系統加速。
原本在辦公室悠閑喝茶,結果因為另外兩位大将一個還在處理文件,另一個擔心其餘被選為七武海的人有什麼異心,所以正在盯着,鶴看來看去,最後将黃猿派了出來接人。
而半路遭殃的黃猿也隻能感歎自己今天運氣不好。
我冷笑道:“運氣不好?你現在去香波地群島,運氣大概更不好。”
黃猿平靜又溫和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參謀會讓我匆匆過來啊。”
原來是擔心年輕人一時沖動啊。
黃猿站在少女身邊,平靜道:“有些事物存在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不喜歡,那就避讓開,沒必要為了他人讓自己深陷其中。”
從前年輕氣盛,黃猿也不解,也憤怒過,可那有什麼用?
我對此不發一言,隻在下船時與他道:“你不适合做什麼人生教師,收收你的好心。”
我承認,我卑劣,我明知他人受苦,可我不願做那個救苦救難的菩薩,我承認,我不願,起碼在确定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後便再不會回來之前,我不願如此。
但黃猿一番話,不像是安撫我,更像是挑撥我,他不适合做什麼勸解他人的工作。
黃猿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指了個小兵帶我去會議室後,方才悠悠道:“說是一月,但旁人大都提前趕到,隻有你真真正正想卡着一月的期限……真的不怕海軍不耐煩嗎?”
我轉身看都不看身後這個橘子皮:“不耐煩?那就換人,你們不缺備選,我也無所謂你們給出的條件。”
七武海的身份的确能避免一部分麻煩,但也僅僅隻是一部分而已,有沒有這個身份,對我影響不大。
踏進會議室的門,見其中落座衆人均擡眼看來,我同樣打量回去。
其中大部分,都算是通緝令上的熟面孔,剩下少數一兩個倒是陌生。
不過對他們而言,我大概才是那個真正的陌生人。
“咈咈咈咈咈!”身穿着粉色羽毛大衣,戴着墨鏡的金發男人發出奇怪的笑聲,“原來近段時間聲名赫赫的月光獵人也在七武海之列啊……不過一個嬌弱的貴族小姐,也有實力與我們共坐嗎?”
話音未落,熟道絲線便将我周身包圍朝我襲來,與此同時,我腳下點點沙礫也朝我湧來,數面夾擊,我隻想打個哈欠。
青銅劍出手,鏽迹斑斑的外表惹得他人嘲笑,可少女卻面色不動,看似纖細的手臂将那青銅劍繞身一圈,斬斷絲線與塵幕後,腳尖一點,為一旁背着刀的男人帶去絲絲涼風,也為兩位友好打招呼的未來同僚送上兩份見面禮。
眨眼間,穿着粉色羽毛大衣的金發男人與一旁叼着雪茄的黑發男人胸口處多了兩處貫穿傷,兩聲悶哼與少女輕輕落座後毫無殺意的模樣讓他人終于正眼看人。
那劍依舊鏽迹斑斑,泛着古樸的青,那人依舊纖弱嬌小,面容白皙眉眼精緻,可無人再小瞧那劍,因為那劍被最适合它的主人握在手中,無人小觑那人,因為她剛剛連對方都沒反應過來便送上兩處貫穿傷的模樣足以讓不了解她的人重視她。
她沒有殺意,所以那兩個人才能活着,反之,兩處貫穿心口的緻命傷,足以讓此二人失了性命。
“好了,現在大家就能和睦相處了,對吧?”我盯着攻擊我的兩人,對他們仇視我的眼神毫不在意:“見面禮,好好收下哦,之後見面我依舊會送上一份見面禮的……希望你們喜歡。”
無視他人,我隻針對多弗朗明哥與克洛克達爾。
正巧坐在我對面,留着黑色長發的女人冷笑道:“男人啊,總是以貌取人,當真是惹人恥笑。”
“有這樣的能力……你竟然還願意當七武海?”那金發男人沒了笑意,皺着眉看着我,全然沒有要去處理傷口的意思。
我沒有搭理他,與身旁人搭話:“之後要不要切磋一下?”
“你也用劍。”被他人稱為鷹眼,擁有銳利黃色瞳孔的男人直白道:“你的劍沒有殺氣。”
我微微挑眉:“那就不能切磋了?”
鷹眼平靜道:“可以,我隻是好奇。”
那你這樣子還真不像是好奇。
我将這話吞咽進肚,沒有說出口。
好半晌,我方才悠悠道:“因為不想,等想的時候,就有了。”
這位被譽為世界第一大劍豪的男人,或許能讓我的心态産生一些新的變化。
鷹眼打量着身旁的女人,最後颔首默認。
見鷹眼應下後,我便将劍放在桌上,靜靜等待海軍高層們到來。
他人并未貿然開口,隻是心裡衡量着自己與這位月光獵人的實力差距,衡量着對方一劍能打幾個自己。
并非高看他人小瞧自己,而是能應下海軍邀約來到此處之人,各有各的目的,為了防止他人破壞自己的目的,自然要仔細想想什麼人需要交好,什麼人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