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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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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的可不是師父。

昨夜阮玉山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了。

齊且柔的身份未知,但一個文弱公子,身邊能有厲害的高階玄者,足以證明此人背景不簡單。

燕辭洲魚龍混雜,來這裡的各個頂着各式各樣的名号,出去了要麼非富即貴,要麼是江湖大能。

阮玉山就算要殺齊且柔,也得殺得明明白白,知道齊且柔究竟睡在哪家的墳,他日會化作哪家的鬼,又被哪處府邸立了牌位。

他需要知曉齊且柔的身份,齊且柔卻不需要知曉他的身份。

暗中殺人這種事,阮玉山便不圖留名立威了,最好悄無聲息殺了就走,免得有人上門尋仇。

既然如此,那他一身的看家本領便教不得九十四。

否則等九十四把阮家槍法學了,再去把齊且柔殺了,驗屍的上門一看,齊且柔道道傷口都寫着“紅州城阮玉山獨門絕學”,那還了得?

更打緊的是,阮家的功夫,九十四學不得。

尤其是天下絕學阮家槍。

倒不是說九十四天賦不足或是别的什麼緣故,而是這套槍法原本就是阮家先祖數百年前琢磨出來殺蝣人的。

當時蝣人喜馬戰,善騎射,阮家的老祖宗們也是邊關當土匪在馬背上成名的練家子,蝣人用弓箭,他們就用長槍,招招都是把蝣人往死裡克制的打法。

雖然如今日子不同了,别說騎馬的蝣人,就是蝣族一整個人種,在娑婆也成了價值連城的稀罕物。

而這阮家槍雖然曆經多年,也讓一代又一代的阮氏子孫揚長避短,使得愈發精進。

可教給九十四,就算阮玉山樂意,九十四日後知道了也會膈應。

膈應都算輕的,阮玉山怕他到時候被九十四拿着槍當蝣人打。

這就劃不着了。

又或者他坦白關于阮家槍的一切前因後果,讓九十四自己抉擇——這還不如把九十四拎到他阮家的鬼頭林面前對人說:來,看看喜歡哪個木樁子,我把你頭砍下來插上去。

阮玉山覺得自己腦袋得被驢踢了才會這麼做。

因此他思來想去,在心裡給九十四物色了一個師父。

“阿四。”阮玉山伸手去理九十四睡亂的長發,“我叫鐘離善夜教你長壽的辦法,如何?”

這便是他打算前去尋找鐘離善業的第二個目的——天下神醫,滿鬼鐘離半神斷雨,要說目前除了徹底找到解除蝣人詛咒之外,還有什麼法子能暫時延續九十四隻剩兩年的壽命,便隻有找這二人試試。

順便找鐘離善夜教九十四點防身功夫。

同時讓對方想點法子幫他把九十四身上的刺青解了。

雖說九十四後背這道刺青偶爾能給二人之間弄點情趣,可這東西長久地約束九十四到底不好。

他現在已經不擔心九十四會毫無預兆地離開,那刺青也沒必要強行留在九十四身上。

麻煩就在,現在這刺青,恐怕早已不是阮玉山想解就能解的了。

當初九十四在目連村刺穿那羅迦的心髒,那羅迦認了母,血契便作用于二人一獸,将他們三個連接在一起。

阮玉山和九十四同有玄氣骨珠,血契的結印和分解尚可如常,現在蓦然加入一個那羅迦,還是隻力量和血脈遠超常人的異獸,加上那道刺青上起作用的本就是那羅迦的血的緣故,如今這血契,隻怕是非同尋常的牢固。

不過這些也隻是阮玉山的猜測。

他目前還沒試過親手給九十四解契,一是因為後續二人要解決齊且柔,阮玉山放心不下,需要随時感知九十四的方位和狀态;二來,要解契,他得親自對九十四動手,拿着刀子給九十四的身體劃開一道口子。

如若解不開,那九十四白挨他一刀不說,傷口也會恢複得異常的慢。

阮玉山不想冒這個風險。

此事完全可以等燕辭洲這邊處理完,去找鐘離老頭子商量商量。

憑鐘離善夜當年對阮府的承諾,隻要阮玉山說得動,便沒有問題。

“這當然好。”九十四回答他,“隻要能活着,誰教都可以。”

“哦?”阮玉山聊着正事兒又準備順便耍耍嘴皮子,“我當你們蝣人都不怕死。”

“不怕死,不代表不想活。”九十四說,“這世間沒一樣東西值得我尋死,卻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好好地活。我又不怯懦,為何能活而不活?”

阮玉山望着他輕輕地笑,好像看見九十四身上永遠有一股生生不息的渾然天成的傲氣。

“你很瞧得起你自己嘛。”

“是。”九十四并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我于我,自然高于一切。”

倘或一個人自己都覺得自己渾身不好,那同朽木又有什麼區别?

人是不能看不起自己的,尤其是蝣人。

外界看不起蝣人,那些人的目光将他們的皮囊刺得千瘡百孔,可他們堅硬的靈魂百毒不侵;然而一旦靈魂也開始自慚形愧,那人便會從裡到外地爛出瘡來,成為外界千千萬萬蔑視者的補給。

自視甚高的蝣人九十四遇到了同樣自視甚高的阮玉山,因為比阮玉山更鋒利更尖銳,便把阮玉山也磨出了一個口子,用來契合他滿身的棱角。

受害者阮玉山對此很是自得其樂。

“既然如此,”阮玉山說,“鐘離善夜教你活命,那再順便教你些功夫,給你當老師,如何?”

“老師……”九十四低眼琢磨着這個稱呼,眸光一閃,問道,“他學識很淵博?”

阮玉山咳嗽一聲,别開目光:“他不認字。”

九十四身闆往後一退,險些認為阮玉山又耍他:“嗯?”

阮玉山決定再給自己撕開一個口子:“不過我在你身邊,正好彌補他這方面的空缺。”

九十四沉默了一下,不管是在書上還是自己心裡,都把拜師當作十分謹慎的終身大事,師父師父,一旦一錘定音,他這一生對待鐘離善夜,既要尊師,也要敬父。

于是抛出第二個問題:“鐘離善夜的脾性好相與麼?”

“……”

阮玉山決定把自己撕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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