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闆床焊得牢固,用料足夠結實。
即便如此,也難免會在反複撞動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工裝褲串着皮帶原本搭在床沿。
忽然伴着猛震墜落而下堆疊在地,蓋住了一雙秀氣的碎花布鞋。
維持在一個姿态的雙腿酸麻得直抖,跪都跪不穩。
一個失重,她重重坐了下去。
驚呼吼她倒吸了口涼氣。
身體像是被鑿開了兩半。
那極緻的飽和将平坦原野頂出一弧小山丘。
神經被倏然束緊,炙烤得她忘乎所以。
這沉沉一坐,倒是把一言不發的男人驚起了一聲難耐的悶哼。
一直是她掌控全局,木頭樣的男人除了若有若無回應着她的吻,身體就像打上了鋼釘。
雖不反抗,卻從不主動相迎。
“陳摯……”
她氣喘籲籲,連話都斷斷續續:
“我、沒有力氣了。”
怪就怪她嘴巴饞貪吃,貪吃又怕累。
怕累又攤上個木頭人。
本以為男人會不知所措亦或是沉默以對。
沒想到她身子不過停了片刻,身下的腰胯竟動了起來。
喬佳善沒撐穩,撲倒在男人的胸懷裡。
隻聽耳邊沉沉響起磁性的聲音:
“扶穩。”
緊接着,那雙過于克制的大手順着腰畔一路往下,握上了她豐彈的軟肉。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教都不必教。
哪怕是一張白紙,哪怕是個瞎子。
麥色皮膚蒙滿了細汗,肌肉纖維根根分明。
皮膚與皮膚相觸,摩擦,拍撞。
汗水融合了又打散了,濺了滿身,洇濕了嶄新的床單。
夜深人靜,旁面與鄰家挨得近,大點兒的響動都能擾人清夢。
喬佳善緊咬着唇,死死噎着堵在喉嚨裡的喘息。實在無能為力時,多多少少會漏出碎散的聲音,又被她狠狠咬着男人的肩膀給堵了回去。
多有力的腰身不知疲,重了又怕弄疼了她,輕了又被她催着用力。
來來回回深深淺淺,讓她要哭不哭的聲音都動蕩了起來。
在他肩膀上的牙印子咬得狠了些,他又心頭一緊停下了動作:
“疼嗎?”
他這一停,她不願意了。
感覺到他在往外抽,跳動感隻留下了小半端,她急了。
拍着打着的,響起軟綿綿的聲音:
“還要,别停。”
于是,他也不再自控了。
一沉到底。
牽連在一起斷都舍不得斷,他抱着她一個翻身,将她壓在了身下。
她已然沒了力氣。
任由着他握着她的膝彎,将形如抽去筋骨的腿架在了肩上。
他幫她鋪好的床,平平整整,還是專門為她新買的被套床單。
現如今被拉扯得皺皺疊疊,濕滿了清水汗水,還有些别的什麼水。
水聲比洗澡時的更濕淋淋。
像打上了肥皂,黏黏滑滑,搓出白色的泡沫。
他嗅着她發間的溫香,鼻尖往發叢中頂,忍不住想與她更近。
可明明牽連得嚴絲合縫,他卻始終不敢主動追尋她的吻。
隻是在她溫熱的耳廓碰觸到他唇角時,才輕輕抿了抿。
喬佳善被撞得昏了神志,腦袋屢屢碰在木質床頭發出悶響,她毫無所動。
以至于陳摯用手護在她頭頂,她都察覺不出任何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