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琴酒是被一個男人的怪叫聲吵醒的。他睜開眼,拉開了罩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你小子……”發出驚呼的是卡沙薩,“睡覺就睡覺,蒙什麼白布?我還以為有人死我診所裡了呢。”
琴酒看了看手上的毯子,白色的,剛才還蓋到了他腦袋……
許彎彎!
琴酒甩掉毯子,站起身,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撿起來一看,是個挺精緻的盒子,裡面裝着他的牙。
“啧啧……這一看就是我姑娘幹的活兒,真漂亮!”卡沙薩開始睜眼說瞎話地贊美,“看看這牙,多完整,留着當紀念多好……”
“許彎彎和你?”卡沙薩的真名他知道,可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我外甥女。”卡沙薩十分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呵……你外甥女真是個神醫。”怪不得這麼嚣張,果然是個二代。
“那可不。”卡沙薩像是根本就聽不出他的嘲諷一樣,還在跟他顯擺,“彎彎打小就聰明,做醫生也是最棒的。”
琴酒才沒工夫聽卡沙薩胡扯,想了想,還是把他的牙塞回到兜裡,離開了診所。
而“神醫”許彎彎,早在舅舅他們回來之後就回家了。
“華強,我回來啦!”許彎彎打開門,一手就捏住了華強的嘴筒子。
華強,一條純種的哈士奇犬,不論是血統還是腦子。
但就是這樣傻啦吧唧的拖鞋終結者,卻是許彎彎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慰藉。
許彎彎本來是個獸醫,最兇的狗見了都要夾尾巴的頂級王者。
但是就是一個最平凡不過的上午,又病了的華強來到店裡,就那麼撲了她一下,而她當時腳下正巧打滑,就那麼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醒來以後,整個世界都變了。
她雖然出生在一個人類醫學世家,但是大學時卻選擇了獸醫專業,成功把她的家庭變成動物醫學世家。
但是在這個世界裡,她是個人醫。
雖然,無論是腦子裡,還是身體的記憶,似乎都能支持她繼續走這個職業道路。但是芯子并沒有相關經驗的許彎彎,還是覺得過不去心裡的坎兒。
然後她就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所工作的那個小小診所,完全就是個恐怖組織的據點。而她,不幸還是個黑二代……無故辭職幾乎就等于叛變。
許彎彎突然就邁過那個坎兒了!
到現在,差不多快兩年了,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能夠回去的迹象。
“幸好還有你啊,華強。”許彎彎揉了揉二哈的頭。雖然它也是造成現在情況的元兇。
從診所離開,琴酒也難得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作為組織行動組的重要成員,他很忙。每天不是在殺叛徒,就是在殺叛徒的路上,睡在車裡簡直是家常便飯,今天稍微算是空歇一下。
剛回到臨時的公寓,琴酒就接到了一條讓他心情并不太美妙的消息。
朗姆說,明天行動的成員之一,維魯去不了了,他臨時調走有用。
你有用我就沒用嗎?對于朗姆這種臨時抽走他用人的行為,琴酒很火大,但是誰讓人家是二把手呢?他不服也得憋着。
好在他似乎也知道這樣不太好,調走人的同時給他推薦了新的人選。
凱匹林納(Caipirinha)?這又是誰?
琴酒打開了組織的資料庫。
“……”琴酒對天發誓,他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無語好幾次的時候。
這凱匹林納,可不就那個庸醫許彎彎嗎?!
她竟然還是個代号成員?!
不知不覺間,組織已經堕落到這種程度了嗎?這家夥的代号都透着濃濃的二代味道。
算了,任務要緊。或許這個凱匹林納跟她舅舅一個性子,是個扮豬吃虎的家夥呢?
照着資料上的信息,琴酒撥通了對方的電話,準備再給她強調一下任務的重要性。
第一通,直到自動挂斷都沒接。
沒關系,誰還沒有聽不見電話的時候,可以理解。琴酒打了第二通。
這次通了!
“凱匹林納。”琴酒嚴肅冷漠的聲音,傳到了電話的另一頭,“朗姆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明天……”
“嗷嗚~嗚~”
什麼東西?!琴酒聽到對面一陣鬼哭狼嚎。
“華強!不要鬼叫!”聽到客廳裡的聲音,許彎彎走了出來,接着就看到了華強在玩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