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一日日熱起來,錦瑟的身子也慢慢恢複。
午間日光正好,淡淡陽光灑進屋子裡,多了許多暖意。
錦瑟拿出繡好的香囊和長命鎖,雙手托着遞過去:“奴婢生病這幾日多謝陛下恩典,已經做好了香囊和長命鎖,陛下可要看看?”
隆昌帝擦幹淨手:“拿過來,朕瞧瞧。”
玉白透着淡粉掌間,托着香囊和長命鎖,大手伸過去,親自拿了起來。指腹的溫度透過掌心,燙的魏錦瑟縮回了手,俏臉浮上一抹绯紅。
隆昌帝注意到頭快垂到胸口的小腦袋,看來是開始懂事了:“繡工比宮裡的繡娘都要好上許多。”
自從開始服用靈泉水,魏錦五感愈發明顯,像刺繡這種及其考驗經曆的事,她做起來卻格外得心應手。
隆昌帝看着上面繡的圖案笑了:“這是雪團?你倒是時刻想着他,繡的這般活靈活現,必定是日日注意,可見你是真的喜歡。”
魏錦瑟感覺臉上溫度降下去不少:“那日陛下吩咐,奴婢一時也想不起什麼好樣式,碰巧雪團窩在一邊,就繡上了。”
“那個小白眼狼,不管朕叫人給它準備多少好吃的好玩的,卻總喜歡往你那兒跑。”
仿佛聽到了鏟屎官的吐槽,雪團喵喵兩聲,像是安撫。
“陛下,淑妃娘娘求見。”
隆昌帝想到淑妃驕矜的性子就心煩:“就說朕忙着,叫她回去。”
“是。”
想了想,隆昌帝還是覺得不妥,為了少給自己找麻煩,還是改口道:“罷了罷了,你讓她進來吧,不然又要跑太後那兒去告狀了。”
轉頭對着錦瑟道:“你先抱着雪團下去吧。”
“奴婢告退。”
雪團跟聽懂了一樣跳到了錦瑟懷裡,喵喵叫了兩聲,就閉上了藍寶石般的大眼睛。
零星幾根發钗簪在發髻上,襯的淑妃清秀淡雅,倒是比滿頭珠翠,金堆玉砌的樣子更顯容貌。
“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
隆昌帝喝了口茶,淡淡的道:“免禮。”
淑妃卻不起身,怯生生的看着隆昌帝:“表妹知錯了,表妹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罰了憐貴人。表哥最近總是招幸她,眼裡都看不見旁人了。”
隆昌帝聲音低沉,眼神淩厲:“怎麼淑妃對朕寵幸誰有意見?”
淑妃眼眶濕潤:“表妹隻是太在乎表哥了,都一個月了表哥都沒去過翊坤宮一次。現在表哥還把安和都送走了,以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少時表妹進宮陪伴母後,性子天真爛漫,看見受傷的宮人都會好像幫助。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表妹變得面目可憎,在不見從前的溫婉賢淑。
隆昌帝輕輕歎了口氣,安和是絕對的不能送回去的。表妹生安和時傷了根本,不能在有孕,可是這也不是做母親的苛待自己親骨肉的理由。
隆昌帝扶起淑妃,耐着性子安撫:“安和是朕和你的公主,朕自然對她與旁的公主不同。養在皇後膝下,不過是為了給她擡身份罷了。”
淑妃聞言破涕為笑:“就知道表哥待我最好了。”
隆昌帝:“好了,都是做娘的人了,别耍小性子了。陪朕小憩一會兒可好?”
淑妃聞言更加高興,擦幹臉上淚痕:“嗯。”
帝妃相擁而眠,一室溫馨。
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淑妃緩緩睜開眼:“紙鸢,表哥呢?”
“陛下去禦書房處理政務去了,特意囑咐奴婢們手腳輕些,不要吵醒娘娘呢。娘娘可要起身?”
淑妃臉上笑意更濃:“叫她們進來伺候本宮梳洗。”
手下忽然摸到了什麼,感覺像個香囊一類的。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個繡着生肖的長命鎖。
淑妃恨不得把長命鎖扯爛,最後隻能不甘心的把長命鎖放回原處。強壓怒火,壓低聲音吩咐:“去查查這是那個小賤人送的。”
“是。”
錦瑟還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正悠閑的逗着雪團玩。
黃花梨木鑲白玉的杆子,前頭系着五色彩線的繩子,末端墜着幾根蓬松的鴕鳥毛,形似逗貓棒。
雪團在鋪好的地毯上一蹦一蹦,追着錦瑟不放。粉白的腳趾隐藏在群擺裡,若隐若現甚是誘人。
玩了一會兒,雪團走到水碗邊喵喵叫。錦瑟側坐在毯子上,借着水壺的掩飾滴了一滴靈泉水進去。
雪團小舌頭一卷一卷,喝了個幹幹淨淨。錦瑟笑盈盈的拿起小梳子給雪團梳毛,等都梳順了,拿出新給雪團做的小衣服換好。
喝到美味甜水的雪團,很好說話,很配合的換好了衣服。錦瑟穿好鞋,抱起雪團,打算去小花園裡逛逛。
一旁原本負責照顧雪團的小太監福安,連忙收好毯子跟在錦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