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在沈重羽的操縱下瞬間變成萬把,随着主人一聲令下同時刺向被牢牢牽制住的花無疾。
聽見聲音的紀玉竹将眼睛露出來,把腦海中系統告訴他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這次是預言。”
*
深夜的無極仙宗安靜的可怕,所有的人都憂心忡忡,各懷鬼胎。
圓月高高挂起,将大地上行走的人影照射映在地面。
司徒夏來到一處亮着燈的房門前,開門邁着步子走了進去。
就在關門的一瞬間,司徒夏表情瞬間變得陰鸷。
“你來了。”
沈重羽手指點了點桌子,語氣肯定道。
“你早就猜到了。”
司徒夏擡起頭來盯着他:“既然認得我就應該知道我要做什麼。”
沈重羽忽的挑眉:“做什麼?”他輕笑:“我可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司徒夏氣急敗壞:“你别裝傻!”
沈重羽後仰着身子,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是想要柳卿華還是想要紀玉竹死,我怎麼又會知道呢。”
心裡的想法被暴露出,司徒夏身子猛的抖了一下,眼睛周圍抑制不住的變紅,極力壓制着心裡的怒火。
“我就是要他死!”
他突然嘶吼着大喊。
“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分明幾百年都相安無事,獨獨你們闖進來之後都變得不一樣。”
“明明……他可以活下去的。”
時間過去再怎樣長,司徒夏也不過是個十歲孩子的心性,他到現在都還接受不了故人歸去的事,在那日答應柳卿華的請求也隻不過為了報仇。
沈重羽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
一開始他也不過是抱着賭一賭的心态,賭司徒夏是恨是愛,賭陸長蕭在他心裡的重量。
“僅僅是為了陸長蕭?”沈重羽反問。
司徒夏突然擡起頭來,直勾勾的盯着沈重羽。
“幻境中禁止一切法術,柳卿華卻可以。他們來到幻境中的第一晚,紀玉竹和他并不在一起,我跟了他半路,才發現他是直徑朝着祭祀石的地方去的。”
司徒夏整理好情緒,繼續道:“他的身上,一定有和陸長蕭一樣的秘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沈重羽不覺得他是好心,也相當清楚他想要的是什麼,隻不過要他自己張口說出來。人眼前一旦有了想完成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去做的。司徒夏必須确定這一點。
司徒夏突然壓低聲音:“我要紀玉竹死。”
沈重羽默默勾起唇角。
與此同時,一聲慘叫響徹雲霄,整個無極仙宗都被驚醒。
搖光仙尊的屍體不知何時直挺挺的被擺放在無極仙宗弟子來往最多之處,整個人都被鮮血浸透,從上到下沒有一快好肉,全像是起水泡之後爆開的痕迹。
滿地飛濺的鮮血展示着死人生前經曆了多少痛苦。
柳卿華是第一個趕到的,随即轉頭瞧見已經吓到失禁的弟子,正雙腿大長癱坐在地上,驚恐的擡起頭來與他對視。
一股尿騷味在空氣中彌漫,柳卿華擰眉移開眼,伸手将地上留下的印記和他褲子上的痕迹抹去。
沒了源頭,血腥味很快蓋過尿騷味。
緊接着第二個趕到的無極掌門看到眼前這一幕,雙手顫抖着靠近,不顧絲毫形象的将那具勉強能看出人臉的屍體抱在懷中。
無極仙宗這些年來一直不景氣,原本五位坐鎮仙尊隻剩下兩位,到如今卻獨獨剩下他一人。
曾經的師妹,在師兄師姐走後陪伴了他數十載,偌大的宗門處理事物起來總替他分擔,如今卻這副模樣躺在了他懷裡。
若是她好好的活在回憶裡,那想起她來便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偏偏命運弄人,安排她死前變成這副樣子,讓後世回憶起她的人都要再次痛苦一番。
其他人陸陸續續趕來,重華仙尊想張嘴安慰,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怎樣去說,隻能将視線轉移到一旁癱坐在地上的弟子。
“你都看到了什麼?”她嚴肅道。
弟子顫顫巍巍,狠狠咽了口唾沫:“我我我看見……看見搖光仙尊移到空中,突然全身開始長泡……很大很大!爆開之後是血……”說道這裡,那名弟子似乎又感受到了臉頰上被噴灑到的血迹正在隐隐冒着暖,驚吓的後縮尖叫。
無極掌門此時再沒了原來那般光鮮,啞着嗓子道:“是誰幹的?”
弟子仿佛從恐怖的畫面中回不過來,癱坐在那裡痛苦的哀嚎。
突然他倒在地上開始猛烈抽搐,重華仙尊想要上前去查看,被柳卿華攔住。
他似乎十分痛苦,嘴裡不斷念叨着一個名字。聲音不大,但足矣震驚全場衆人。
弟子沒一會兒也正如他方才所說,整個人被一股神秘力量拉到空中,全身開始猛猛長出血泡,逐漸變大。
就在血泡快要爆炸時,柳卿華擡手一揮便起了一個屏障,将所有人照顧在内。
原本快要被沖淡的血腥味再次濃烈起來。
弟子口中的“救救我”早已沒用,在場的所有人都救不了他。
無極掌門突然暴怒,擡起猩紅的眼掃視四周一圈。
“花無疾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