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川眼瞧着花無疾快要被刺成篩子,急忙沖手中的白色羽毛大喊:“什麼狗屁預言?!這不純純咒人死嗎?!”
紀玉竹從方才發生的事中回過神來,被季子川攥緊在手心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如想想怎樣将他救下。”
季子川被點醒,急忙點頭:“等出去之後我去同師尊說,他人那般好定會護住他的!”
季子川還不知道紀玉竹此時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他,隻聽見耳畔傳來低低的笑聲。
“為什麼不一樣呢。”紀玉竹道。
季子川下意識詢問,紀玉竹卻避開這個話題。
“你不如想想待會兒輪到你會出現什麼。”
季子川愣了愣,反駁道:“他還沒回來呢,輪得到我嗎?”
紀玉竹撓了撓他手心,季子川感受到癢意,刹那間擡起頭來時瞥見了遠處站在原地的花無疾。
男人的身上已經沒了血迹,一切歸于平靜,臉上更是沒了方才的血色。
季子川朝他走去,剛靠近他身邊,突然感受到一股大力,風呼呼的在耳邊吹,他下意識緊緊捏住手中的羽毛。
再次睜眼時,他重新出現在秘境中的大窟窿裡,身邊的花無疾早已不知所蹤。
突然喬樂安被驚醒,從一旁的大樹下走來。
“你就是季子川?”随後他又道:“出來了?!”
季子川不認識他,愣愣點頭。
他也挺疑惑的,不是說每個人都有預言或是噩夢?他怎麼就直接出來了,就連這東西都當他是空氣?!
“勞駕仙友,可否瞧見一名男子和我們一起出現在這?”
“不曾。”
喬樂安是被安排留下來守着的,畢竟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如今各位仙尊根本顧不上這邊。這次的仙門大會估計也會提前結束,既然季子川出來了,過不了多久他們也要回梧桐宗。
還說這次帶着新來的小師弟長長見識,助助自己的威風,沒想到居然出現了這等事,小師弟也整日不見蹤影。
他給秘境外的柳卿華傳了信,沒過多久便被領了出來。
在瞧見沈重羽的第一眼季子川就撲了上去,像小孩般不知羞恥。
一向嚴厲最毒的沈重羽非但沒有生氣,任由他抱着,還揉了揉他頭頂的毛發。
紀玉竹被他攥緊在手心裡,就在沈重羽眼皮子底下,那個心啊,緊張的都快爆炸掉了。
他不會把我交出去吧?
這個念頭在紀玉竹腦海中閃過,瞬間不寒而栗。
依照季子川的性子确實幹得出來這等事,他可是沈重羽的好徒弟,他沒死這等大事當然要告訴他。
紀玉竹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季子川隻是将他往袖口裡藏了藏,轉移了話題:“花無疾回來了嗎?”
聞言,衆人臉色皆是一變,瞬間沉靜下來。
季子川就算再怎樣遲鈍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小心翼翼的抓着沈重羽的衣角問他發生了什麼。
沈重羽微笑着看向他:“人已經被關在小黑屋,子川可别跟他學壞了。”
他有些不明白,分明前不久才與他們在一起出生入死,怎麼現在又被關進小黑屋了?
紀玉竹也是抱着疑惑的态度,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在衆人雜七雜八的讨論聲中拼湊起花無疾殺師殺同門的慘案。
柳卿華故意重新說明當晚的事實,知道紀玉竹肯定會豎起耳朵聽。
“那弟子口口聲聲說是瞧見花無疾動的手,可他的死法正如同他口中搖光仙尊的死法相同,我們找到花無疾是在秘境中,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地方。”重華仙尊道。
“定要在同一個地方才能動手?”沈重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天玑仙尊這是何意?”她對上沈重羽的視線。
沈重羽:“沒什麼意思。”
“難道憑借那弟子的一面之詞,就要毀掉搖光留下來唯一的徒弟嗎?!”
紀玉竹在梧桐宗時就極少見到重華仙尊,不過是那次收弟子大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在系統交代給他的話中,重華仙尊一直都是那個嚴厲的人,眼裡容不得沙子,更不要談殺師這種大逆不道之事,現如今她卻在幫花無疾據理力争。
“一面之詞?”沈重羽收起笑容,突然嚴肅的朝他投去目光:“這似乎也是你的一面之詞,再者在場的各位不也都瞧見了,那弟子是如何死在我們面前的,各位難道能在那種情況下将他救下嗎?”
“重華仙尊,衆人都知你同搖光仙尊關系不錯,可她都已經死了,你難道不更應該還她一個清白嗎,現在嫌疑人早就被抓起來,你怎麼反而替他求起情來了?”
柳卿華卻在這時開口:“我審過花無疾,他的腦海中沒有關于搖光仙尊死的那段記憶。”
他的靈根便有這個作用,異靈根可以窺見未來,修煉到某種程度也可以查看眼前人的記憶,不過同時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而此時的他早已法力盡失,面對衆人他卻是對此守口如瓶。
“我們當中隻有七殺仙尊能看到他的記憶,你又如何證明對我們沒有所欺瞞?”沈重羽道。
柳卿華轉頭對上他的視線,愣了半晌,支支吾吾道:“請問……你是?”
躲在季子川衣袖裡的紀玉竹一愣,差點噗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