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喬家,外界一直都有傳言,也正如同紀玉竹在女人口中聽到的那番。
大院内是藏不住秘密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連喬府也不例外。
捉奸是在上午捉的,消息是紀玉竹下午聽聞的。
走在大街上的他慘遭周邊的人指指點點,終于沒忍住暫時藏身于角落,随後低着頭繞到幾人身後。
兩個男人紮堆站在一起,旁邊便是其中一個男人支起的小攤。
“那這喬家是不是要變天了啊?”其中一命男人道。
他身邊那位老闆瞧見沒了紀玉竹的影子,便也大聲起來:“怎會,喬家的掌權人一直是喬老爺,最多也不過是内宅變天罷了人。”
男人輕嘶一聲:“你說這喬老爺也沒個小妾什麼的,内宅哪還來的其他人。偌大的府上不就剩他和兩個兒子。”
小攤老闆忽然輕輕一笑,随後壓低聲音小聲道:“你還不知道吧?喬老爺早就在外面養人了,你猜怎麼着?”
老闆故意吊他胃口,赢得旁邊男人一拳:“别賣關子。”
“聽說是隔壁城中的男妓,長得那是是相當帶勁。”
男人的臉上忽然出現嫌棄的神色:“好端端的喜歡男人作甚?!就算長的再好他能結婚生子嗎?”
老闆這下不樂意了,又道:“理是這個理,可男人的滋味兒……那隻有試過才知道。”
眼看話題越來越偏,紀玉竹默默縮回身子。也不知是誰忽然大叫一聲,原本喧鬧的街道立即變得鴉雀無聲,隻見一女子從天而降。
紀玉竹的視線也被吸引過去。
女子身穿碧色,單腳點地雙手持平,直直在他面前降落。然而下一秒,女子的腳尖剛碰到地面,整個人猛的朝下撲去。
這下紀玉竹便瞧見她後衣襟上吊着的白線。
随後女子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身後也迅速趕來一名瞧上去比她更加稚嫩的丫鬟。
“小姐……回去吧。”丫鬟在她耳畔小聲哀求道。
女子細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擺擺手道:“馬上馬上,等我說幾句話。”
丫鬟隻好閉嘴,眼神在紀玉竹身上一瞥而過。
周圍的人一直觀察着這邊的動靜,卻在看見女人出現後,大家又一溜煙跑的跑散的散,就好像她是什麼地獄的羅刹,讓人避之不及。
“紀小弟,你母親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本小姐特地來瞧瞧你的,剛才還說去府上找你,結果倒是在這裡遇見了。”女子微微一笑,上下打量着他。
聽見這個稱呼紀玉竹愣了愣,随即沒過多表态,隻是就這麼看着她。
“怎麼還傻了?你又被你爹給趕出來了?!”
紀玉竹微微擰眉:“沒有,出門辦些事。你……多謝小姐好意。”
女人這才滿意點點頭,随後她又轉身将自己身上那根白線扯了扯,扯到面前來。
“上次同你說的法子我試過了,能飛是能飛,但這也不是個辦法,畢竟不是真飛。你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法子能讓我修仙?”
修……修仙?
紀玉竹盯着那根白線,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明白靠這個東西到底如何修仙。
“哎呀小姐。”丫鬟擡手攀在她小臂上,勸道:“老爺說您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世界上哪裡來的仙人啊,就更别提修仙了。”
女人掙脫開她的手,對丫鬟說的話充耳不聞。
紀玉竹瞬間察覺到自己來到了怎樣的一個地方。
“你......”他頓了頓:“很想修仙?”
“我想。”
紀玉竹抿唇,随即低垂着眸子,道:“下次吧。”
說完他轉身要走,女人卻沖上前來攔在他面前:“意思是,你有辦法對不對?”
紀玉竹沒說話,他不确定現在身處何地,是河底的幻境還是系統那邊又出了問題。
他現在的名字雖然還未改變,可容貌卻已經變了,身上的法力也不知所蹤。他終究不是女人認識的那個紀玉竹,他不管他們之間有何約定,不管她到底是為何想要修仙,隻能等他離開後的本人來解決。
“既然你有辦法,那我不要等下次!”女人道:“我母親她等不了了!”
紀玉竹沒理,繞過她繼續往前走。
“紀玉竹!”女人氣急敗壞,在他身後叫道:“你當真不肯幫我?你也一直覺得我腦子不好對不對!”
“紀玉竹!你沒了母親也要讓我沒有母親嗎!!!”
紀玉竹腳下一頓,随即擡腳繼續往前走。
女人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時已經閉上了嘴,羞愧垂下頭,放任那道背影越走越遠。
*
柳卿華再次睜眼時,唇邊便是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熱氣直沖他腦門。
柳卿華随即将手中茶杯拿遠放下,腦海中浮現的全是方才發生的場景。
沈重羽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他擡頭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坐在躺椅上,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體内更是感受不到一點法力的存在,丹田仿佛從不存在。
手指修長嫩滑骨節分明,青筋肉眼可見,跟他以前拿見粗糙的手掌全然不同。
這還是他嗎?
柳卿華站起身來,拿了屋内的銅鏡來照,竟然發現自己的臉不僅長的和從前毫不相幹,甚至有塗脂抹粉的痕迹,嘴唇嫩的誰都想來咬一口。
好娘。
這是柳卿華腦子裡閃現出的第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