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句話突然再柳卿華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深知自己陪不了紀玉竹太久,可心底卻有一道聲音讓他留下來。
聲音越來越大,恐有壓不住的趨勢。
柳卿華攥緊自己前胸的衣物,試圖以此來得到緩解。
“你怎麼樣?師尊?”
紀玉竹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沒在繼續和喬樂安打趣,來到床邊查看師尊的情況。
“腳腕還疼嗎?”他伸手輕撫上柳卿華的腳踝,在割破的位置旁邊輕觸。
傷口已經沒有流血,可還是紅的吓人,紀玉竹沒敢太用力。
柳卿華的眼睛随着他的臉移動。
紀玉竹在這個世界上早已沒了親人,若是他終有一日要出嫁,那高堂之上能拜的人也就隻有他。
柳卿華皺眉移開視線,想要将腦海裡的東西全部搬空。
“師尊……?”
這一切恰巧被紀玉竹瞧見,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事,下意識後縮一步。
“無事。當前最要緊的,還是找到出去的辦法。”
“出哪去?”
喬海東突然出現在衆人身後緩步走進,在瞧見床榻上坐着的柳卿華時輕快着步子靠過去。
紀玉竹本想擋在師尊前面,卻被身後之人推開。
柳卿華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喬海東的肩,讓他伸出的雙手懸在半空中。
“柳公子可是要遠行?要我陪同嗎?”男人似乎并未察覺到不對,面色不變,權當以為是柳卿華在害羞。
“不必。”柳卿華裝不出男妓的狐媚樣,但隻要他還在這具身體裡一天,就定然不會讓喬海東碰他一根手指。
被拒絕的喬海東臉上稍顯不悅,眼珠子一轉便将眼神瞧向了一旁的紀玉竹。
“你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夜已深,我和柳公子要休息了。”喬海東道。
休息?和柳公子?紀玉竹險些把後槽牙都咬碎。什麼貨色也敢肖想他的師尊!
“柳公子今夜腳踝受傷,孩兒剛剛被應允留下來陪同。今夜父親還是回吧。”紀玉竹臉上陪着笑,心裡卻是快吐出來了,這麼肉麻的話他多少年沒說過了。
是知下一秒,他的臉頰火辣辣的疼。被人扇過的地方逐漸腫起老高,腦袋也被打偏,腦子懵懵的,耳邊也閃過翁鳴。
在場的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連紀玉竹都未曾反應過來。
喬海東……居然敢動手?!
柳卿華忍住不去扶他。喬樂安本想上前,卻又止住腳步。
紀玉竹猛地轉頭來盯着他,眼睛裡滿是被打懵後的清澈。
他這是......被打了?
火辣辣的刺痛現在才傳來,紀玉竹伸手碰了碰,不可置信。
“幾日後便要成親,居然還是如此不穩重。和你小娘獨處一夜,這事傳出去之後你怎麼對得起人家。”
喬樂安抽抽嘴角,他師傅要是知道七殺仙尊的這些經曆估計要笑死。
“父親,定下的婚事你可曾與我商量一二,可曾問過我一分一毫?”紀玉竹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父定下的難道還會錯?那女子都自己上門求娶了,你要丢了她的臉面不成?”
紀玉竹冷笑一聲:“父親倒是注重她人臉面,自己家的事情可曾解決?說什麼父母之命,你還不是下令親手處死母親?”
喬海東氣急敗壞,指着他的鼻子好半晌憋出一句:“那是你母親違背誓言在先!他和我弟弟偷情!難不成你也要和你小娘偷情嗎!!!!”
紀玉竹吐出一口氣:“未嘗不可。”
緊接着又是一聲脆響,空氣中彌漫出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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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玉竹嘴角溢出鮮血,臉頰兩邊高高腫起兩個巴掌印,鮮紅的顔色看着讓人心驚。
沒了法術護體,他的身體素質也并沒有多好,更何況前不久昏睡了三個月剛醒,還有那麼多舊傷。
柳卿華的心跳漏了一拍,暗自捏着衣擺摩挲。
喬樂安眼瞧着不對,上前将紀玉竹往後拽。
喬樂安:“我們先走。”
紀玉竹賴着不動。
喬樂安知道他什麼意思,柳卿華還在這裡,他怎麼可能輕易離開。更何況現在他們自身難保,柳卿華也沒了法力傍身,那副身子又嬌又弱,在喬海東手裡恐怕落不得好下場。
“我不走。”紀玉竹盯着自家師尊,眼尾染上一抹紅。
柳卿華同他對視,開口道:“既然喬老爺來了,你便先回吧,我自有安排。”
紀玉竹張開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身後突然伸出的手死死捂住嘴,掙紮着被喬樂安拖走。
待他好不容易掙脫開喬樂安的束縛,早已距離師尊所在的院子甚遠。
“你師尊都說了讓你先走,愣着幹什麼?!”喬樂安道。
紀玉竹:“我用不着你拉。”
喬樂安嗤笑一聲,将手中蹭上的鮮血一臉嫌棄的擦在他肩上。紀玉竹斜睨了一眼,擡手抹去嘴角剩餘的鮮血。
後知後覺,他才知道自己方才說了什麼。本是被喬海東說的話氣到,和他的世界中的父親有點相似,沒想到帶入其中,本來也是氣話,可師尊當真了怎麼辦?
紀玉竹覺得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