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傳言喬海東已經回老家幾日,明日一早自家兒子成親都不願意趕回,可所謂是懷念原妻,悲傷不能自已。全然忘了,還在幾日前,喬海東将喜歡的男妓帶回府中做小妾的事。更不會有人知曉,他心心念念的柳公子,此時正在同他兒子卿卿我我。
“别動。”
師尊阻止紀玉竹将要為他脫鞋的手,面色潮紅。
自從紀玉竹那日表明心意後,就愈發大膽了起來,不僅衣食住行,就連師尊每日清晨更衣,他都會提前過來幫忙。
柳卿華逐漸有些招架不住,他本就沒享受過旁人服侍左右的感受,如今自己培養的弟子卻對他有那種心思,自然是整日面都怕見。
紀玉竹從不管這麼多,在他瞧來,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大膽明示。在師尊拒絕他時,他也隻會柔聲在師尊耳邊撒嬌,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師尊不願意嗎?”紀玉竹啞聲道。
說出這句話時,他腳上的鞋已經被面前的人脫掉,孤零零的被扔在地上。
柳卿華擡腳揣在他的肩上,用力不大,紀玉竹沒被踹動分毫,倒像是欲拒還迎。
“不行。”
紀玉竹立刻用一雙柔情似水的大眼看着他:“為什麼師尊?我不是你的好徒弟了嗎?”
徒弟就該這樣用嗎?
柳卿華收回腿,将食指抵在他的胸前:“明日也是要成親的人,今日怎麼還不回去準備?”
紀玉竹的臉色又迅速耷拉下來:“師尊,你知道我不喜歡她的。”
“既然是這個世界的法則,該遵守的規矩,你必須完成。”
紀玉竹站起身,低垂着頭:“師尊想讓我嫁嗎?”
柳卿華被他噎住,喉嚨處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
是想還是不想呢?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師徒關系已經變了味,或許從他們不尋常的相遇開始就已經命中注定,這件事情不會善終。
“根據這些時日的探查,明日成婚時,或許就能找到我們出去的辦法。”柳卿華故意移開話題。
紀玉竹抿了抿唇,盯着師尊的眼睛,許久才移開。
“喬海東不在,師尊便是我唯一的長輩,您會出席嗎?”
“當然要去瞧瞧。”柳卿華道。畢竟他能見到的或許也就這一次。
“師尊,你可心悅于我?”
紀玉竹忽然道,猛烈的進攻打的柳卿華猝不及防。
他本就是不同于這個世界的人,自然沒有他們的委婉含蓄,隻有坦然和熱烈,不給柳卿華絲毫逃避的機會。
紀玉竹想好了,若是師尊也喜歡,他放棄回家的目的,若是不喜歡,他也要死皮賴臉的纏着他,直到他喜歡為止。
柳卿華說不出拒絕的話,時間過去良久,他才從嘴裡蹦出來一句:“夜深了,你且回吧。”
“師尊還要逃避嗎?”紀玉竹緊接着道。
柳卿華眼神閃躲,躲掉他發來的猛烈進攻。
“你或許應該想好,喜歡這種事,不是随便說出口。”
空氣靜默一瞬,直到柳卿華都忍不住擡起頭來望向他,才發現此時此刻紀玉竹早已落淚。
“師尊的意思……是我太随便了?”
柳卿華哽住,擡手想要去拍他的背安撫,卻被紀玉竹猛的進攻撲到,随後耳邊便聽見他道:“那我就要讓師尊瞧瞧,什麼才是随便。”
緊接着,一股強勁而熱烈的吻襲來,死死堵住他的唇。
柳卿華大腦一片空白,雙手都使不上力,腦海中第一想法竟然不是推開他,而是加深這個吻。
紀玉竹卻率先将他推開,死死捂住自己的唇,緊接着頭也不回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柳卿華依舊能記清他的唇,等到他猛烈進攻的時候還會後退躲閃,柔軟的觸感一分一毫的剝奪他的理智。
緊接着便是他狂跳緊張的心跳,在這安靜的大院内異常突兀。
他方才……幹了什麼?
柳卿華咽了口唾沫,手指輕輕撫上自己的唇,脖梗間還殘留着方才那人的氣味,久久揮散不去。
此時的紀玉竹面紅耳赤,一路大步跑回了房間。
他就這樣……把師尊強吻了?
紀玉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很快他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師尊,會不會讨厭他?
剛揚起的嘴角又迅速落下,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沖動決定。
【叮~積分加十】
腦海中的機械提示音給了他重重一擊。
師尊……不讨厭?!
紀玉竹差點要歡呼起來,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逐步靠近的喬樂安。
“幹了何等壞事讓你如此高興?”男人環抱着胸,靠着門框站定,對着屋裡的人道。
紀玉竹歎了口氣,整理好情緒轉過身來,又變回原來那副面孔,但嘴角依舊微微挂起。
“讓你帶到的人,帶來了嗎?”
喬樂安嗤笑一聲,将身後之人往前一推,道:“現在也敢命令你師兄了,好生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