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玉竹的頭痛的厲害,嘴裡發不出一聲嘶吼,腦海中的系統也不知何時沒了聲。
他又是……一個人了嗎?
如果他在這裡死了,那系統是不是已經回去了。他......見不到師尊了嗎?
【呵~忒~】
紀玉竹:“?”
系統:【死不了,你真傻還是假傻?你師尊跟你說過什麼話都忘了?】
他瞬間覺得周遭充斥着溫暖,聽着系統一如既往的在他腦海中叭叭叭,讓他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
脫離原來的世界太久,他甚至想過就算回去了又會有誰還記得他,會不會時至今日,他的失蹤都還未被發現。
系統不理解人的感情,所以他從未對他抒發過任何多餘的情感。可在這個世界上,系統是唯一一個他值得信任的。
想到這,他突然想起師尊來。
“師尊會不會......還在等着我回青雲峰?”
話音剛落,一片黑暗中,他感受到有人撫摸上他的額頭,冰冷的手沒有一絲溫度,卻很是輕柔的覆在上面。
“他怎麼還不醒?不會是真掉裡面和那個徐家大小姐成親去了吧!”
熟悉的聲音又傳來,紀玉竹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他快醒了。”這句話是從他正上方傳來,聽到的那一刻,紀玉竹的心都連帶着顫了顫。
師尊。
是師尊的聲音。
紀玉竹忽然急速下落,一股猛烈的失重感襲來,緊接着他感受到身下軟軟的。
情緒遊走間,他緩緩睜開雙眼。
喬樂安就站在他身側,還未注意到他蘇醒,盯着遠處撓頭,不知在想寫什麼。
師尊就坐在床邊,瞧見他醒來,輕輕朝他低了低頭,随後将手從他額頭上移開。
“紀玉竹不會真死了吧,那師尊定然會将我打死的! 又該說我帶不好師弟了!!!七殺仙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喬樂安獨自念叨着,随後轉過頭來,對上紀玉竹那雙幽怨的眼睛。
“你很不希望我死?”他道。
喬樂安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又歸于平靜,鮮少沒再反駁他說的話,良久,他才囫囵道:“多謝你。”
聽上去口齒不清,但紀玉竹知道這是喬樂安好不容易憋出的一句,能夠說出口的話,内心深處忽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
“大點聲,我可沒聽見。”
喬樂安直接白了他一眼:“不包後續。”
紀玉竹這才靜下心來觀察周遭的環境,才發現此地并非梧桐宗。
柳卿華看出他在想什麼,緊接着道:“陳鎮長不見了,包括村中的村名,醒來後我們隻發現暈過去的大師兄,還有......”
師尊忽然停頓片刻,又道:“還有重華仙尊之子,陳千安。”
紀玉竹幾乎是瞬間瞪大了眼:“他不是早已死了?”
他下山前還專去問過季師姐,陳千安死了的消息還是師姐親口告訴他的。
“我早已将消息傳送回宗門,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喬樂安道:“至于大師兄......”
他擡起頭來,對上柳卿華的視線:“我不信大師兄會做出這樣的事說出那樣的話,懇請七殺仙尊幫我驗一驗真假。”
柳卿華沒有拒絕,可也并未出聲同意,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衆人面前,面色焦急憔悴。
“他在哪?”重華仙尊瞧見喬樂安便激動的抓住他的肩膀道。
喬樂安被這忽如其來的氣勢吓了一跳,愣了愣神後,又道:“暫時還無生命危險,隻是暈過去了,就在隔壁房,我帶您過去。”
他二人前腳剛走,原本的位置又忽然出現一個人來,掌門天相仙尊緊随其後。
“重華急得,我這個做師兄的都快要追不上了。”
柳卿華忽然站起身,對他道:“喬樂安帶她去了,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紀玉竹眨巴着大眼,以為師尊在故意疏遠他,心裡好不委屈,可是當着掌門的面,他又不能直接向師尊撒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二人走出屋外。
“你可有受傷?”天相仙尊忽然問道:“可是有什麼事情求我?你一般可是不會叫我師兄的。”
柳卿華盯着他的眼睛瞧了許久,最後狠狠扯開胸口的衣物,将自己胸前的那一片展現給他看。
他的胸前早已變得幾乎透明,衣物下的身軀早已在逐漸消散。
掌門有一瞬間的愣住,後知後覺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為何會如此?!此次下山可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