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蝶發現商以岚又高熱了起來,連忙回禀了主子,并請太醫來診治。
謝景還沒有睡,他白天在慈甯宮耽擱了大半天,積攢了半張桌子的折子要看。
柳生接到慈甯宮的消息,立刻和皇上彙報,謝景撩開折子,立刻前往慈甯宮。
太醫院院正頂着太後和皇上的雙重壓力回話:“回皇上,太後娘娘,這幾日皇後娘娘反複高熱都是正常的,等外敷的藥停了,也就大好了。”
謝景點頭:“盡力醫治就是。”
“母後,天色不早了,您去休息吧,皇後這裡有兒子在。”謝景看了一眼芳姑姑,芳姑姑會意,扶着商太後回到了内室。
謝景進了商以岚休息的房間:“讓她們兩個出去,在這裡擾了皇後的清淨。”
跪了幾乎一整天,大包嬷嬷和綠雲都臉色發白搖搖欲墜,柳生派人把二人拖了出去,到底算是解了這個酷刑。
這點子動靜吵醒了商以岚,她睡得極其不安穩,看見謝景怔愣了一下,想要起身行禮,被謝景摁在了床上:“醒了?想要吃點東西嗎?”
商以岚搖搖頭:“六哥,包姑姑和綠雲都對我極好,你不要懲罰她們好不好。”
她忽然想到自己身邊服侍的人變成了小蝶,那原本跟着她的人自然是收到了懲罰,雖然可能已經晚了,但是還是要求情。
“你還是管好自己吧,等你好了她們就能回來伺候你了。”謝景沒好氣的說。
“六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娘還活着。”商以岚躺在床上微微側身,低聲問道。
謝景坐在床邊,看着楚楚可憐的人點頭:“朕想要知道的,自然都能知道。”
商以岚心裡很亂,她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宗人府的人今日徹查了昭明大長公主的馬場,今日你們挑選的那一撥馬,都被提前下了藥,藥效起來就會發狂。”
“這件事背後有安南侯的影子,風家和薛家被人當傻子了,你放心,誰是你這一身傷的罪魁禍首,朕一個都不放過。”
謝景三言兩語将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同步給了商以岚:“看你今日的樣子,該不會朕送你的白玉棋盤再沒用過吧。”
“啊?”商以岚疑惑,不知道話題怎麼轉到了這裡。
“朕的禮物,不是那麼輕易送的。”謝景意味深長的說,“行了,說這些是讓你心裡有數,睡吧,朕一直在這裡。”
商以岚懷揣着滿心的疑惑,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直到天光大亮,謝景才換上了朝服,從慈甯宮離開直接去上朝了。
商太後和芳姑姑說:“皇家出情種,沒想到哀家歪打正着,到成全了皇上的好姻緣。”
芳姑姑說:“娘娘,聽小蝶說皇上整宿幾乎都沒怎麼合眼,大小姐有個不舒服,皇上比她反應還快,看來是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如何,早晚都會變成一個樣。”商太後冷笑道,先皇和她一開始也是恩愛夫妻,最後鬧成相看兩厭,也沒用多長時間。
芳姑姑知道商太後這是想起傷心的往事了,立刻岔開話題:“今日商家老夫人進宮,算着時辰快到了。”
“來了就領人去商以岚那裡,哀家累了,想再休息會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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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芳被家裡長輩罰跪在祠堂,安南侯滿臉的失望:“你還不說實話,到底是誰撺掇你去暗害未來的皇後。”
“這得虧是隻有兩個人受傷,若是今日在場的貴女都從鬼門關走一遭,你有幾條命來陪!”
“女兒沒有做過!”陳曉芳大聲反駁道。
“你沒做過?你以為你下手天衣無縫嗎?”安南侯甩了一下長鞭,“你的奶嬷嬷都招供了,你再嘴硬,家法伺候。”
陳曉芳聞言有些心虛,嘴硬道:“我……我就是想要她傷了臉,沒想做什麼。”
安南侯坐下:“傷了商家丫頭的臉對你有什麼好處?莫非你……”
陳曉芳漲紅了臉頰:“皇上這麼好看,商以岚她憑什麼?”
“你簡直不知所謂,你自小就定了婚事,竟然還心生妄想!”安南侯長歎了口氣,“如今皇上龍顔大怒,你若是說出幕後之人……我保你一命,從此以後你就吃齋念佛吧。否則天子一怒,隻能用你的命來填!”
陳曉芳這才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藥是……禮郡王妃給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