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我使喚不動你了是吧。”
綠雲笑意盈盈的去拿,在她看來自家小姐就是口是心非,被她說中了心思就惱羞成怒。
皇上對自家小姐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小姐昏迷那幾日皇上基本上都守在她床邊,甚至還會和太醫一塊斟酌藥材的用量,如果這種好都是做戲出來的那皇上也太可怕了,綠雲覺得自家小姐這麼好,就值得皇上這樣的男子呵護。
溫涼的觸感握在手心,商以岚一點點的将棋子倒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底座,她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底座的角落裡有一個卡口,上面鑲嵌着一枚貨真價實的白玉,因此反倒被人忽視了。
摁在這顆白玉上,試探的旋轉兩下,聽見機關觸發的聲音,下一秒底座的隔闆掀開,裡面是一張對折的紙。
綠雲驚訝的看着,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調整了一下表情走到門口:“小姐睡了,都離遠一些,别吵到小姐休息。”
深吸了一口氣,商以岚展開信紙,上面短短十幾個字她看了很久很久,尤其是落款的名字和印章。
那印章她十分的熟悉,畢竟小時候她經常出入商侯爺的書房,對上面的花紋一點都不陌生,那是她們定北侯的家徽。
這是一封商侯爺還沒襲爵時候的信。
商家軍駐紮的邊境地毗鄰的是大宛,人口不多,但都是遊兵猛将,一般在秋收時節發起進攻,來搶奪資源和女人。商家駐守的這些年最大限度的保障了邊地的人身和财産安全。
在商老侯爺要退下裡的時候,商侯爺雖然是嫡長子,但是最不喜歡領兵打仗,老爺子喜歡老二,母親偏心老三,倒是他這個長子爹不疼娘不愛。商老侯爺遲遲沒有上折子讓自己襲爵,即時已經是世子位的他還是覺得不安。
鬼使神差的,他受人蠱惑,和大宛人通了信,說了兩句軍事部署安排,那場仗商家慘勝,他也瘸了半條腿。
商以岚前後回憶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為什麼母親假死改嫁甚至明目張膽的帶走全部的嫁妝都有了答案。
母親當年一定是發現了這封信,或許不止一封,并且留下來作為商家緻命的威脅。
這封信又是如何到了皇上的手裡,或者說什麼時候被皇上發現的,商以岚覺得這件事當真荒唐。
自家父親從大夏朝數一數二的好男人,短短一段時間先是透露出了他的表裡不一、昏聩□□,現在更是賣國求榮、弑父弑弟未遂。
這樣一個人品卑劣的人安安穩穩的當着他的定北侯,不知道每日上朝面見皇上他可有半點心虛?
母親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她當年到底是怎麼改嫁的?
商以岚用力的攥緊了有些陳舊的紙張,憤怒的情緒占據了她的大腦,以至于牽扯到了脖子的傷口,開始了不停的咳嗽。
“把大包姑姑喊來。”商以岚喝了口蜜水潤了潤嗓子。
綠雲不知道那紙裡寫了什麼,擔憂的拍了拍商以岚的後背:“小姐,您緩一緩。”
大包嬷嬷很快就過來,商以岚停下了咳嗽,她微笑的說:“姑姑,您有緊急聯系皇上的方法吧,我想盡快見皇上一面,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說。”
大包姑姑覺得商以岚情緒不太對,趕緊應道:“奴婢試試。”
就在等待過程中,商以岚漸漸來了困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衣而卧躺在床上,身上還蓋着被子,探出頭去,隻見謝景正坐在她的書桌旁,自己和自己下棋。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商以岚擡頭看了一眼挂在屋内的洋鐘,這一覺竟是睡過頭了,連晚膳都錯過了。
謝景已經發現了商以岚發出的動靜,他沖她招招手:“就等你用膳呢,朕可是餓着肚子來的。”
商以岚默然,她坐在謝景的對面,埋頭用膳,幾乎隻吃米飯,很少夾菜。
“大魚大肉你現在還吃不得,吃點雞湯豆腐。”謝景溫聲道。
商以岚放下了筷子:“皇上,我吃好了,您若是也吃好了,咱們說說正事。”
謝景看了一眼拆開還沒複原的棋盤,搖搖頭:“你說,朕聽着。”
商以岚看着他盡在掌握間的表情,一時間心頭無名火熊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