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柘景明顯感受到少年的低落,他不再理會劉家母女,而是望向餘南葉,眼神沉沉,不知想什麼。
劉張氏說得口/幹/舌/燥,見兩人沒一個搭理自己,頓覺落了面子,還想再叨叨,卻被陸柘景一個眼神制止,連忙咽下即将脫口而出的話語。
之後的路程少了劉張氏的絮絮叨叨,變得安靜。
趙大叔将劉張氏的話聽在耳朵裡,心裡嗤笑,劉家媳婦打得什麼主意,是個人都看得明白。
先不說你家女娘容貌如何,光目不識丁一條,就配不上人家氣質出塵的公子。
餘南葉低着腦袋,一直不敢看阿景。
趙大叔送兩人到家,才趕着牛車回去,劉張氏還想厚着臉進家門,被餘南葉以還未清掃為由婉拒。
劉張氏面上笑眯眯,心裡不情不願翻了個白眼,帶着女兒離開。
餘南葉松了口氣,不敢想若是被她看到院裡的野菜和藥草,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今兒趕時間黃豆芽都沒來得及賣,他和阿景把買來的碗筷放竈屋,又把買的點心,和一些米面放進竈屋鐵櫃。
阿景看着放在竹籃裡新鮮的黃豆芽,面上情緒不顯,心裡滿是震蕩。
當初都城花草不再綻放時,齊蔺就跟他說過,未來幾年花草樹木,莊稼糧食都會慢慢枯萎,不再生長。
他早有準備,然而當這一現象蔓延至全國,他照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時候,他才想起齊蔺,和對方說過的話。
南禹數百基業即将崩塌,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但大廈将傾不過須臾。
唯有找到身負大氣運者,才有破解之法。
陸柘景以前沒當一回事,齊蔺說隻有勘破一切,方有轉機,他的病也能不藥而愈。
他當時覺得慌缪可笑,然而看着面前新鮮,生機蓬勃,從未見過的時蔬。
他相信了。
齊蔺那家夥兒,跟老國師一樣神神叨叨,這一次卻說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