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搖曳,晃蕩出兩人相貼的身影,燈芯逐漸燃盡,暗昏昏下,餘南葉的耳尖紅了個透徹。
他不敢瞧阿景。
陸柘景察覺到身子放松,小巧圓潤的耳尖爬上的那抹紅,怎麼都讓他無法忽視。
他甚至覺得粉色配上少年将将好,不會突兀,有種賞心悅目的恰得其分。
許是陸柘景的視線太過熱烈,餘南葉原本放松的身體,再度僵硬,陸柘景察覺到後慢慢松開握住少年的手,轉而加了跟燈芯進燈油裡。
火光明亮,映照出少年清娟的臉龐。
陸柘景的視線劃過少年粉/嫩的唇/瓣,上唇唇珠在燈火下,尤為柔瑩粉潤,陸柘景收回目光,眸色漸暗。
餘南葉毫無所覺,阿景松開他後,他終于放松身子,隻是很快心底又好似空落落的。
仿若重要之物被取走。
酸酸澀澀,無法言喻。
他控制了好一會兒,才将注意力重新落回宣紙,也就錯過了阿景深沉的目光,和上下滾動的喉頭。
好一會兒,陸柘景才克制地挪開視線,手背凸起的青筋,诠釋着克制與隐忍。
餘南葉盯着自己寫的字,都是些簡單的字,他有過認字寫字經曆。
從前爹爹教了他一套快速認字的方法,爹爹告訴他,那是他們家鄉常用的方法。
爹爹叫它拼音。
用它可以快速記住陌生字詞。
爹爹教過他,不過那時候他記住的不多,隻知道将聲母韻母合起來拼讀。
阿景寫的這些字不難,餘南葉很快記住,便也用不上爹爹的法子。
陸柘景看過少年寫的的字後,糾正了書寫上的錯誤。
餘南葉有些不好意思,他還以為自己寫得很正确。
陸柘景讓南南多寫幾遍。
餘南葉猶豫道:“能不寫在紙上麼?我就沾水寫。”
陸柘景微微皺眉,旋即想到少年會這麼做的原因。
随着南禹國樹木停滞,木料皆從越國或其他小國購買,價格自不便宜,加上造紙工藝隻掌握在南州幾大家手中,宣紙的價格比起從前高了一倍有餘。
後來粗麻紙出現,才讓一/大批寒門學子用得起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