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柘景買的一刀粗麻紙和一刀宣紙,給少年練手的也是宣紙。
宣紙的價格是粗麻紙的兩倍,陸柘景以前從未用過這般粗糙的紙。
他習慣用硬黃麻紙,或澄心堂紙。
麻紙堅韌不易透紙,澄心堂紙細膩如玉,質地光滑,工藝精湛。
現下都不能用了。
“無礙,這些紙我也用不上了。”
寫一封信足矣,送太多說不得會走漏風聲。
餘南葉聞言不好拒絕,隻能在粗麻紙上練剛認識的字。
陸柘景瞧見後沒有讓少年換紙,而是拿起一張宣紙,重新寫了遍,将容易寫錯的地方勾畫出來,在一旁注解正确寫法。
餘南葉對照幾遍後,發現寫錯的地方,重新修正後,才拿給阿景瞧。
此時夜已深,四下寂靜無聲,陸柘景聽着尤為悅耳,“都寫對了,南南很棒。”
餘南葉被誇的不好意思抿唇。
陸柘景将沒用的紙收了起來,又把少年寫過的字小心存放。
“時候不早了,咱們該睡了。”
餘南葉這才發現新換上的燈芯即将燃盡,忙起身亦步亦趨在阿景身後洗漱,上床。
餘南葉躺在床上,蓋着新打的被子,大半小臉埋進褥裡,透出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阿景,寝安。”
陸柘景輕輕應了聲,聲音裡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溫柔,“好夢。”
隔天,雞鳴時餘南葉就起了,攤了面餅,煮了一鍋米粥,等阿景起來後,兩人吃過早飯,繼續劃竹篾。
兩人一起做,速度快了不少,一個上午弄完全部竹篾。
餘南葉檢查竹篾打磨情況,确認不會紮手,開始給阿景講怎麼編竹簍。
陸柘景以前從未編過,聽得格外認真。
少年講到自己所擅長的,臉上滿是笑容,一雙眼睛更是明亮清澈。
陸柘景不知不覺被散發光彩的少年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