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就是做了,如何!?我隻是喜歡一個人,我想要多和他相處,可是他連我都不曾記得,可能,是因為他是神,記不住凡人,可是,他身邊卻出現了個女孩,又笨又倒黴又愛玩,憑什麼...”
金蘭看着往清的背影,眼裡含着悲傷、不舍、不甘,
金蘭:“不過,沒關系,這下你不會忘了我了,每當你看着她的墓碑的時候,都會想到害她的人。”
說完,便露出滿意的笑容,一瞬消散殆盡。
旁人聽了個大概,布衣男子沖了出來,
布衣男子:“搞了半天,是你們那點子情情愛愛,你們神仙的感情糾葛,為何要拉上我們作陪啊!?”
布衣男子:“現在還把山毀了,不守這裡了,憑什麼不守!?”
往清冷笑一聲,
往清:“那我道歉,對不起,我就是不守了,如何?”
往清側着臉帶着蔑視的眼神瞥向那布衣男子。
布衣男子:“不就是因為你懷裡那個人嗎?我們又不是故意的,我們隻是人,隻是想活着,有什麼錯嗎?”
布衣男子:“是,就像你說的,她替你守了這裡幾百年,可那與我們而言都是好幾輩前的事了,你是神仙,我們的一生于你不過一瞬,她已經死了,也隻會在你的生命中、在你的記憶裡變得渺小,為何不能......”
往清擡頭無力歎了口氣,探了一下那人過往,
“林中,是吧,你向何氏讨債讨了三年吧,要不也算了吧。”
布衣男子:“憑什麼!?那是我爺爺借的,早該還了。”
往清:“你都說是你爺爺借的,那也不是你這輩的事啊,況且,你爺爺并沒打算讓何氏還吧...”
布衣男子:“你...”
往清:“怎麼?你剛剛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布衣男子:“你是神仙,為何不能大度一點呢?我們,隻是為了活着啊...”
往清:“她是我妻,大度不了...”
......
往清不想再跟此人糾纏,也不想聽着他們那些忏悔,便抱着祝一直走,一直走,抱着祝腿的那隻手一張一合着,生發出無數光點,光點落地瞬間彈開一圈圈漣漪,地面多了絲光澤,盡管要離開,可他還是在這裡施法護佑......
往清走到都城城門前,看了許久,若有所思,轉瞬間仿佛回到了他來到這的第一天,看着眼前的這座城,本應是陌生可是莫名有種熟悉之感,當時還隻是有些許邪祟,對付起來輕輕松松,反倒覺得有些沒勁,到了後面,城裡莫名生出了他的傳聞,還喚他山神大人,聽着他們口口相贊,看着他們年年祭祀跪拜,卻也是無感,後面多多少少也聽到些他們對他的诋毀,仍是沒什麼感想,誇也好罵也罷,這些他也不怎麼在意,甚至有些時候還覺得有些好笑......想到這裡,往清閉眼冷笑一聲,便和祝消失了蹤影,離開了這個地方......
往清将小初他們轉移到的地方是他師父的仙居山的一處後山,中下段有一小座山台,半邊為台半邊為洞穴,裡面有石梯,盤旋而上,上面寬闊無邊,但是無任何建築,住不了人,隻适合修習打坐。
衆人還保持跪坐在水鏡前傷心的姿勢,轉眼間到了陌生的地方,從天而降的長鐮插入地面,
月湖:“這是哪?”
忘塵打量四周,洞中陳設倒是像極了往清的風格,
忘塵:“這應該是山上大人的故居,他師傅的地。”
墨子木:“我感應不到三忘山的氣息了...三忘山沒了......”
白發老人挑選停在洞外,衆人走出洞穴的岩台之上,
白發老人:“他呢?”
忘塵:“您說的可是山神大人,他沒來...”
白發老人:“這孽徒膽敢毀山,還帶回你們這些不入眼的,他回來了,讓他過來認罰。”
然後瞬間消散在衆人眼前,原來這是他的一個幻影。
忘塵:“他...毀山了...”
月湖:“這人應該就是山神大人師父吧,看起來好兇的樣子,山神大人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小初思慮片刻,說道:
“先别管這些,一切等山神大人回來再說,我們先熟悉這裡的情況,這山靈力充沛,山中定是有不少治傷靈草,采摘些回來,以防萬一,切記不可于他人起沖突,莫要丢了山神大人的臉面。”
小初:“墨子木,你能......”
墨子木:“我知道,很快的...”
墨子木鼻尖泛酸發紅,
“我給小祝做了那麼多衣櫥、梳妝台,竟沒想到有一天還要給她做......她愛漂亮,肯定得好好給她做一個......”
“棺...木...”
最後兩個字,如鲠在喉般刺痛着墨子木,也刺痛着每個人的心。
小初背身掩淚,忘塵拍了拍她的肩,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别自責...”
日暮時分,往清帶着祝回到了他的故居,衆人奔湧而來,看着他懷中已無氣息,面色蒼白,安靜得不成樣子的人,壓下去的悲傷又湧上了心頭......
墨子木:“山神大人,我...”
往清看了一眼洞旁的棺木,是用樹藤、花卉做成的,
“嗯,造的不錯...”
往清小心翼翼将祝放入棺木之中,施法将她收拾幹淨,換上婚服,自己也施法換上,淚眼婆娑,緊緊牽着她的手,
【今日是我們大婚,可不能錯過時辰...】
想到這,心中酸楚頃刻湧上鼻尖,便再也忍不住眼淚,埋頭撲在棺邊,在心裡哭喊着......
【昨日說的,你都食言了...你才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