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妖域也已經沒了啊。”半晌，符姜輕輕吐了口氣，梵洺給她遞了杯熱茶。

符姜接過茶杯，卻隻是輕擱在膝上。

她微微沉思之後，對褚星道：“這種情況我也沒遇見過。妖族本身不具有讓靈魂永生的能力。若想要靈魂留存這麼多年，得依賴很高的修為才能做到。但具備這種程度修為的人，即便在妖域鼎盛時，也不超過百人之數。”

“……”

他們見到的何止上百啊，保守估計都上千上萬了。

見褚星面色不解，符姜又道：“不過妖域地形奇特，本身就極能聚集靈氣，當年就能産出像靈眼那樣的東西。加上妖族身死後，屍骨會留在原地，妖域可以說遍地都是祖魂，在這地界上，發生點怪事也不是什麼怪事。”

褚星被她說服了。

“那妖族在這種情況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溝通的辦法？”褚星問。

符姜和梵洺對視一眼，随即點點頭：“的确有些秘法。”

褚星眼睛一亮，正想追問，符姜卻将熱茶放到她手裡：“你就放心吧，我們知道的，那隻滄水玄罴必然也知道。她的族群壽命久長，知道的秘辛多如牛毛。”

梵洺也緊跟着補充：“而且據我所知，她當年成功回到族群内，也完整接受了傳承的。加上太一仙門的培養，她即便真的對上那些妖獸靈魂體，多少也是有把握的。”

“好吧。”褚星點點頭，準備回頭再向蒼新月确認一下，後者給她的東西裡，有一份傳音玉簡，使用靈力灌入後可以千裡傳音。

看着褚星的模樣，符姜笑笑：“你放心，等我□□恢複，我也會去太一仙門拜訪的。”

褚星和梵洺同時擡頭，一個面露意外另一個卻有些沉郁之色。

“去太一仙門幹什麼？”梵洺狀似不經意地輕聲問。

“總歸不是專門去找蒼和安的。”符姜輕瞥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随即對褚星正色道，“妖域封印關系重大，目前我和蒼新月是一個态度，它不能破。總之你放心，我也會盡力幫忙的。”

此話一出，褚星和梵洺都是面色一舒。

符姜哭笑不得，對褚星道：“我說你們這個年紀呀，就少操那麼多心，專心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想做的事情啊……

褚星受教地點點頭，旋即腦子一轉，随意地問道：“那你知道《妖族聖典》是什麼嗎？”

符姜沒有防備，随口一答：“知道啊，那是妖——”

她陡然頓住，面色微變，旁邊的梵洺也是驚訝地轉轉頭看着褚星。

“你從哪兒知道這玩意兒的？”符姜嚴肅地問，“蒼新月說的？”

從見面以來，符姜頭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衆人都不由得坐直了身體，整個一乖巧.jpg。

“不是。她不肯告訴我。”褚星直覺這事兒不能拿蒼新月的名頭來糊弄，坦言道。

“她不告訴你是對的。”符姜面色微緩，但還是難掩凝重之色，“褚星，你聰明、有自己的主見、喜歡探索些秘密，這些都沒什麼問題。但這個東西是禁忌，不管是你，還是你這些朋友，都别再提，别再想！知道嗎？”

符姜的目光掠過其他人，妖王的氣息讓簡綏等人都感覺到了些壓力，紛紛點點頭。

褚星脖頸上挂着的指骨也有些發燙，她微微調整了下呼吸，徑直迎上符姜的目光，堅持地問道：“我想知道，它是不是能救星際人？”

“都說了是禁忌。”梵洺冷聲道，“你這麼拗做什麼？”

褚星沒理他，隻認真地看着符姜：“新月師傅說不行，但是我知道她在撒謊。你們倆反應這麼大，卻隻告訴我不能想，而不告訴我為什麼。我說服不了自己一頭霧水地放棄。”

“……”

符姜和梵洺都意外地看着她，一時啞然。

過了一會兒，梵洺撇了撇嘴：“知道太多，你也不怕被一掌拍死在這兒？”

褚星看他一眼：“你現在不是我對手。”

“……”

梵洺恍惚想起褚星吃仙丹似的修煉進展，氣到直抖。

符姜歎息一聲，對褚星道：“我想讓你就此打住，就是因為你們猜得對。”

衆人一驚，就連梵洺都是沒忍住喚了符姜一聲，符姜沖他擺擺手。

她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眉頭舒展，語氣平靜：“褚星，如果我告訴你，它的确擁有能救你這些夥伴一命的能力，你會怎麼做？”

褚星抿了抿唇：“找它。”

“那找到了呢？”

“用、用啊。”褚星有些猶豫。

符姜又問：“曾經使用過它的人，每一個都死相慘烈，并且因為無法掌控它，而導緻人妖兩族都死傷無數。知道了這個，你還會用嗎？”

褚星張了張嘴，有些怔然，沒有立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