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巧的機器人上前兩步,站在褚星面前,别如雪略帶歎息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阿星,不,首領,你真的不用做到這種程度,你已經做的足夠多了。”
聞言,紀谌芒也跟着正經起來,他認真地看着褚星:“是啊,像飛船這種事情,有取舍很正常,大家也都明白這個道理。你别往自己身上攬啊。”
簡綏沒說話,隻略帶擔憂地看着褚星。
褚星沉默幾秒,随即若有所思地問:“你們說話的口氣,怎麼跟吳棋三這麼像?”
幾人一愣。
而褚星又看向簡綏,後者猝不及防地和她專注的目光對上,有些急促地眨了眨眼,輕聲問:“怎麼了?”
褚星沒說話,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來回轉了幾圈,略有恍然:“你們是覺得,我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接受不了?”
“……”
在褚星的注視下,紀谌芒和簡綏一時之間沒敢動彈,别如雪的機器人也安靜下來。
褚星了然:“那看來真是了。”
“也、也沒那麼嚴重。”紀谌芒找補道,“我們就是覺得你可能不習慣見這種事,所以……”
紀谌芒的聲音在褚星的目光中漸漸卡殼。
“所以你很習慣?”褚星輕聲問他,“那你前幾天哭那麼慘幹什麼?”
正準備裝一波的紀谌芒,頓時震驚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的?”
褚星沒答,隻是道:“我還知道很多其他人的反應,你們想聽嗎?”
“……”
“不用了!”三人異口同聲。
成年人,還是維持彼此的體面比較好。
褚星輕笑一聲,放過這個話題,轉而認真地解釋:“我不是因為接受不了才這麼做,我是真的覺得這個方法可以一試。”
“可是這太冒險了。”别如雪輕聲道,“梵洺之前也說過,你能不受影響,全因你所求少又堪破過俗塵鏡。但你如果帶着目的去,俗塵鏡對你來說就很危險!”
“我知道。”褚星認真地點點頭,“所以阿雪,你快幫我想想,新月師傅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别如雪短促地笑了下,“咱倆說的是一個話題嗎?”
“當然是。”褚星相當肯定,“如果能參透這句話,說不定問題就解決了。”
别如雪拗不過她,還是幫着參謀起來,簡綏和紀谌芒也将情況告訴了吉枝和葉滿庭幾人,讓他們也幫着想想。
但這事兒聽起來實在是扯淡。
就如同蒼新月所說,真正無所求的人,根本就不會去圖那什麼奪天之機。
衆人想來想去,都不禁懷疑起那位制造俗塵鏡的老祖,是不是随便說句話糊弄人玩兒的。
褚星花了兩天時間厘清了天元圖的施展方法,對此倒是愈發肯定:“一定不是。”
天元圖這套聖術十分奇特,即便褚星曾經已經使用過同為聖術的太古真言,但還是為天元圖的奇特所震撼。
即便她已經成功施展出了一次,但是褚星還是無法想象,到底是什麼樣的境界才能創造出這樣的術法。
這樣的人,特地留下的話,絕對不會是為了耍着人玩的。
在褚星的堅持下,飛船的啟航計劃暫時往後推遲了一個月,但别如雪等人隻以飛船需要做最後檢修為由告知其他人,并沒有往外宣揚褚星的打算。
畢竟這件事成不成功還是另說,他們隻希望褚星不受到無謂的壓力和失望。
然而消息封得再嚴實,也還是有小部分人聽說了這件事,但他們也默契地沒再往外傳,隻是暗地裡也幫着琢磨起來。
但放逐星這群人,打起架倒是不啰嗦,但做起閱讀理解來實在堪憂,費心費力給出的點子,一個比一個離譜又沒啥作用。
簡綏等人往往看得兩眼一黑,隻能感謝他們足夠有心。
時間又是小半個月過去,褚星基本掌握了天元圖的施展,而在群策群力間,辦法也勉強想出來兩個。
其一,找個人和褚星一起進去,仿照他們此前的經曆,褚星先突破俗塵鏡返回現實,再進去時就不會被小世界幹擾,專心練習天元圖。
其二,褚星得想辦法蒙騙過俗塵鏡,也就是說,她需要在進入俗塵鏡時忘記自己的目标,從而達到一種假象的“無所求”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