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過來嗎？]

時間慢慢流逝，她的腦中也出現許多可能。

夜晚，門被叩響。

維娜急促地跑過去，把破木門拉開。

尼古拉走進來。

“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維娜反複确認。

“嗯。”

尼古拉毫不猶豫地點頭。

據維娜所說，她這些年在紅燈區記住了不少消息。

而尼古拉讓她挑了些關鍵的說，于是他自然而然地知道———在紅燈區中，流通着與八字胡手中類似的、屏蔽異能的鐐铐。

“它們大概是被與軍火一起運輸來的。”

這不算奇怪。

稍微有點勢力的人，都不會希望一個異能者出現，然後被無法防備的手段殺掉。

而在這種恐懼之下，限制異能的需求自然而然也出現了。

“之前，這裡最大的軍火販子是埃羅，但是昨天之後......我帶你去找小一些的幫派。”

避開昨夜的話題，維娜的腳步急促。她答應尼古拉，會帶着他在最短的時間裡，去往自己所知曉的所有地點———與那雙鐐铐有關的。

紅燈區西南角，廢棄地。

身着黑色衣物的男人繞着封閉的房子，反複巡邏。

“就是這裡嗎？”

尼古拉踩在屋頂上。

“是......就是這裡了，他們身上都有一樣的标記。”維娜扒着屋頂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去。

[那就沒問題了。]

俯視着地面上的“螞蟻”們，尼古拉踩至半空後，放松了【重力】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嘩—”

破空聲從頭頂傳來。

其中一人擡起頭，隻能發覺一道黑影落下，就被“栽”到地裡。

“敵......”襲。

相鄰的另一個人，話還未說完，他就被尼古拉一個重踢，嵌到牆上。

而有一些距離的人，趕緊抓起手裡的武器，朝着尼古拉毫不猶豫地開槍。

“！”

維娜看見火星子和槍聲繞着尼古拉，在四面八方響起。

她擔心地探出半個身體。

“......”

尼古拉擡起眼，無動于衷。

【重力】碾壓過一切。

尼古拉還沒經曆過訓練，于是他所造成的景象又更像是變/态殺人犯一些———地上堆滿暈厥的人，他們的内髒受到了壓迫，于是鼻子、耳朵、嘴巴、眼睛裡都滲出鮮血。

說不上是死亡還是現在更能讓他們感受到痛苦。

“解決了。”

尼古拉對着屋頂喊道。

戰鬥系的異能者，總是能帶來更為直觀的暴力。

維娜慢吞吞地從一旁的連接水管處爬下來，她拍拍堆灰的衣服，擡頭望着尼古拉，眼神中沒什麼惡意，隻是羨慕。

尼古拉跨過地上的人。

再怎麼嚴實的門鎖在他面前也毫無用處，被他“轟—”地一聲化為建築殘渣。

首先是木箱和彈藥。

它們排列在最中間，被堆成近于梯形的模樣。

“确定這裡有嗎？”

尼古拉問道。

“一定有。”

維娜不會質疑自己近乎用生命換來的情報。

他們開始尋找。

不算滿當的倉庫中，尼古拉偏偏從角落的盒子裡發現到了鐐铐。

“給你。”

尼古拉遞過去，這是他與維娜說好的條件之一。

明明是價格昂貴的商品，在被尼古拉傳遞時，就好像什麼地上拔起的野草。

不過，對他來說，比起找到交易的源頭，這東西的價值說不定還比不上野草。

維娜用雙手接住，她捧着那雙鐐铐仔細瞧着。

“啪——”

突然間，維娜的表情變得極其憤怒，她重重地把它往地面上砸去。

“......”

尼古拉冷靜地看着。

維娜餓得沒什麼力氣，于是一遍又一遍地砸，披頭散發，看上去就像一個瘋子。

鐐铐是堅固的。

但維娜砸它的決心更加堅定。

“崩——”

毫無訓練痕迹的維娜從一旁拿起槍，朝着它中間的連接處開去。理所當然，她的肩部因為後坐力受了很重的沖擊。

維娜捂住肩膀，死死盯着掉落下來的東西，她劇烈地喘息着，眼角泛起淚花。

尼古拉撿起玻璃片。

在其中，夾雜着一滴菌株般蔓延開來的淺紅色液體。

“......血？”

尼古拉将玻璃片置于眼前，透過微弱的光線，他好像看見那塊“血滴”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