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陽陽的信息還沒發過完,戲松笑得就像二百五一樣,賤兮兮地湊了過來:“你說奇怪不,我弟剛才給我轉了兩千五,說是給我買套像樣的衣服。我現在穿的不好看嗎?”
戲松轉了個圈。
郝陽陽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身上,一身……燈紅酒綠的,等等這個詞能用來形容人嗎?但戲松确實給人這種感覺,輕佻又浮誇,色彩搭配比紅綠燈還顯眼。
好像确實需要一套像樣的衣服。
【洗刷刷:我剛給我哥轉了錢,羊你帶他去買一身能見人的衣服】
【洗刷刷:隻要他不開口,還挺人模狗樣的,應該能讓戚巡陽知難而退。】
自覺擔負着重任的郝陽陽,快速回了一條信息:【沒有困難的工作,隻有勇敢的狗狗!】
【洗刷刷:7來了,不說了】
戲霜發完信息,看到走過來的大男生,麻溜地藏起手機,“寫完了嗎?”
“寫完了,戲老師過目。”戚巡陽拿着練習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戲老師我可以多練一會嗎?太久沒寫有點生疏了。”
戲霜嘻不出來了。
他看了看戚巡陽,想說點什麼。但見他滿臉的真誠,不由自覺幻視了一隻歪着腦袋盯着他看的大狗狗,想拒絕的話都有點說不出口了。
他遲疑地點了點頭:“那你繼續寫吧。”
“好耶!”戚巡陽絲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緒,雀躍着。
戲霜轉過身,視而不見,就等戲松粉墨登場。
差不多快到四點,郝陽陽發信息說他們快到了。戲霜立即開始無實物表演一位等待男朋友到來的戀愛腦。
太過反常的舉動讓戚巡陽停下了筆,不安地問道:“戲老師你是在等誰嗎?”
“嗯,”戲霜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我在等……啊來了。”
戲霜眼睛一亮,半是埋怨地走過去拍了一下戲松的手,快速打量了戲松一眼。
勉強像是個人。
戲松還沒搞清狀況就被戲霜拉着往裡面走,然後就見到一個高大年輕的男生警惕地盯着他。
戲松:我?
戲霜問:“我讓你給我帶的雪花酥呢?”
“啊?什麼雪花酥?”戲松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還真開始反思,該會真的忘記給戲霜帶零食了吧?!
他的表情開始慌張:“我忘記了,你現在就要吃嗎?”
“要不然我去給你買??”戲松試探性地問着他,餘光不停往外瞟,羊子弟怎麼不提醒他啊。
“算了吧,也不是很想吃了。”戲霜撇了撇嘴。
這下戲松徹底慌了,原本屁股都快挨到了凳子,就像是被火燙了屁股立馬彈起來了,“我這就去買!”
“說了不用了,你等會我就下課了。”戲霜拉着他坐下。
面對他突入其來的溫柔,戲松非常恐慌:“寶寶弟你你别别生氣,哥給你下單賣,行不行?”
一旁的戚巡陽看着突然出現的英俊男人低聲下氣哄着戲霜的場景,兩人親昵的語氣和姿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的語氣裡是幽怨:“戲老師你和你男朋友的關系還真是好呢。”
戲松:“………………???!”
他瞪大了眼,剛要說話,腳指頭被人猛地踩住了。
“嘶……”
戲霜:“還行吧,你說是不是啊?”
戲霜笑得溫柔似水。戲松的警報被觸動了,跳脫的腦瓜子轉了一圈才明白是怎麼回事。警報解除了。
嗨呀,早說是這麼回事。
戲松轉過頭看向那位對他充滿敵意的大男生,打量了幾眼:“你就是我家寶貝經常說起的那個朋友吧,要不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好呀,您不會介意吧?”戚巡陽笑眯眯回答。
戲霜眼皮直跳:“……”
你們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應的,問過他的意見了嗎???
戲霜正想給戲松使個眼色,讓他把人趕緊解決掉,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當“賀懷知”三個字彈出來,戲霜瞪大了眼。
賀懷知給他打電話幹什麼?!
确定沒打錯吧?!
戲霜遲疑了半晌,還是接通了電話。接完後他就後悔無比,直接挂了不行嗎?這死手非得接。
衆目睽睽之下,他隻好鎮定地問道:“賀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的工作室是在一單元還是二單元?”
“啊?”戲霜大腦還沒跟上節奏。
賀懷知又說了一遍:“我現在在你工作室樓下,你是在一單元還是二單元?”
“你在樓下???!!”戲霜的聲音一度拔高,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
等、等等,賀懷知不是還在霧都嗎?怎麼就到他工作室樓下!!
這都是什麼事啊?!戲霜看着滿臉關切的戚巡陽,又看了眼旁邊豎起耳朵吃瓜的戲松,眼前一黑,這才是真的天塌了。
他有種被外地出差的丈夫殺了個回馬槍捉奸在床的即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