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葉晚绾前往黑市。黑市并非尋常市集,而是一座深藏地下的隐秘之城。
黑市中販賣的,皆是世間罕有的奇物。或許是千年難遇的珍寶,或許是失傳已久的秘術,甚至可能是一個無法言說的要求。這裡沒有規則,隻有交易;沒有道德,隻有利益。葉晚绾輕車熟路地穿過狹窄的巷道,徑直走向黑市深處的拍賣場。
拍賣場位于地下城的中心,四周被厚重的石牆環繞,仿佛一座孤島,隔絕了外界的喧嚣與窺探。場内的燈光昏暗而搖曳。每個買主都戴着面具,衣着低調,隐匿在黑暗之中。
拍賣場的中央是一座高台,台上擺放着今日的拍品。然而,今日的壓軸之物卻并非什麼稀世珍寶,而是一排蓬頭垢面的人。
“今日的最後一件拍品,是人。”販主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兩名大漢将一排衣衫褴褛的人推上高台,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仿佛早已認定了自己的命運。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并不缺奴才。”販主緩緩踱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因此,在買賣開始之前,我們還有一出好戲。”他揮了揮手,幾名手下将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扔到台上。“台上的人,隻能活一個。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被買走。”
話音未落,台上已是一片死寂。那些蓬頭垢面的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掙紮。突然,一名瘦弱的男子猛地抓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身旁的人。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高台,也點燃了這場生死搏鬥的序幕。
台上頓時陷入混亂,刀光劍影中,慘叫聲此起彼伏。鮮血順着高台的邊緣流淌,滴落在地面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葉晚绾微眯着眼睛,緊皺着眉,看着這血腥的一幕暗想:這凡間有錢人的品味也太獨特了,簡直沒眼看。
終于,台上隻剩下一個人。他渾身是血,踩着成堆的屍體,緩緩站起身。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早已失去了靈魂。販主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手下将他帶下高台。
“恭喜你向各位買主證明了你的能力,現在拍賣開始。”
“二十兩。”“五十兩。”“一百兩。”……聲音此起彼伏,競價聲逐漸高漲。
“一千兩!”角落裡,一聲清脆的女聲驟然響起,壓過了所有的喧嚣。她心知台上之人便是祁佑安,她勢必買下。
……
這個大小姐成功買下祁佑安,但買下的奴才是不配與她同乘馬車的。祁佑安的手被粗魯地拴在馬車後,随着車輪的滾動,他被迫踉跄地跟在後面奔跑。
馬車緩緩駛出拍賣場,祁佑安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呼吸也變得急促。他的體力早已透支,幾乎是被馬車拖着前行。塵土飛揚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仿佛随時都會倒下。
看見他凄慘的樣子葉晚绾有些心疼,但奈何為了人設隻能如此,早知道就不把嫡女寫的這麼蠻橫無情了。
但這點委屈對祁佑安來說根本是九牛一毛,他的眼裡重燃起希望,隻要能進入高門貴府,他定能回到祁國。
“呦,這幾日妹妹早出晚歸的,今日怎麼帶了一個流浪漢回來?”他們進府時不巧遇到葉梨予。
“你有這什麼功夫整日盯着我,倒不如改一改你庶女的破落樣,免得丢人現眼。”
葉梨予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不等回話,葉晚绾白了她一眼潇灑離去,這幾日沒功夫整治這個三姐,等自己安頓好祁佑安,定要給她一點教訓。
“你先帶他去洗漱,換一副幹淨樣來見我。”
趁小厮帶祁佑安去洗漱的間隙,葉晚绾回憶二人情劫的曆程。
第一章:葉晚绾收祁佑安為奴已完成。
第二章:葉晚绾将其安排為貼身小厮,羞辱折磨,祁佑安對其懷恨在心。
所謂虐戀虐戀,定是要有虐的,先恨後愛,愛而不自知,内心煎熬。
半響後祁佑安已經換上了一身粗布小厮的衣裳,頭發高束得整齊。他低垂着頭跪在地上,雙手恭敬地放在膝上,背脊挺直。
“擡起頭來。”
祁佑安擡頭,目光平靜而順從。那張與瀝鶴一模一樣的臉映入葉晚绾的眼簾。隻是,此刻的他比瀝鶴更加消瘦,臉頰凹陷,眼神中帶着幾分疲憊與隐忍,仿佛一陣風就能将他吹倒。
葉晚绾的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絲戲谑。她翹起腿,用鞋尖輕輕挑起祁佑安的下巴。那雙金繡玉墜的鞋子在燭光下閃爍着微光,與祁佑安粗布衣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長得倒也算有點姿色。”她慢悠悠地說道,聲音中帶着幾分譏諷,“公子春衫桂水香,遠沖飛雪過書堂,那我給你賜一名,就叫——二狗吧。”
祁佑安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随後趕緊開心的磕頭道:“多謝小姐賜名,二狗定當誓死守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