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身手不錯,從今以後,你就當我的護衛。每天晚上在我房門前守着,保護我的安全。聽明白了嗎?”
“二狗明白了。”祁佑安低聲應道,聲音中沒有一絲波瀾。
“四小姐,老爺讓您去大堂用家宴。”丫鬟輕聲提醒道,語氣中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葉晚绾聞言微微一愣。她差點忘了,今日的家宴是為兄長科考踐行。她深吸一口氣起身。
待她走後,地上的人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昏暗,祁佑安咬了咬牙,雙手緊攥着衣角。他沒想到這大小姐竟是首輔府的人,那更有利于他了。
祁佑安現在要做的就是讨好這個小姐,讓她重用自己。他要通過這個小姐攀上祁國皇室,找到那個和自己皇兄勾結叛國的人,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
大堂内,衆人已就坐。葉晚绾剛踏入門檻,便聽見一道嬌柔的聲音傳來:“四姑娘可算來了,就等你一人了。”說話的是小妾沽姨娘,她眉眼含笑,聲音甜膩,仿佛帶着蜜糖般的黏膩感。葉晚绾最看不慣這對母女的狐媚樣。
“我替四妹妹作證,她絕不是故意來遲的。”葉梨予故作關切地說道,“今日四妹妹出去遊玩,還大發善心,帶了一個乞丐回府,想必是累壞了。”
“乞丐?”首輔夫人眉頭微皺,目光轉向葉晚绾,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悅。
葉晚绾心中一凜忙解釋道:“不是乞丐,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女兒見他身手不錯,便買回來玩玩,權當解悶。”
“好了。”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在大堂内響起。首輔端坐于主位,帶着權臣身上不容置疑的權威道:“今日是為恒兒的踐行宴,此去科考,務必全力以赴,莫要丢了首輔府的臉面。”
“是,父親。”葉珩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他身為首輔嫡子,本可以憑借家族權勢平步青雲,但他卻堅持要走科考之路,不願被人诟病為依靠門楣。
宴席結束後,夜色已深。葉梨予本打算直接回房,卻在經過假山時,忽而聽到一陣低語聲從假山後傳來。
“你當真在金湖旁看見四小姐在……”一個侍女的聲音壓得極低,後面的字句模糊不清,仿佛刻意避人耳目。
“是啊,哎呦,千萬别告訴别人。”另一個侍女輕聲回應,語氣中帶着幾分緊張。
葉梨予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此刻聽到這番對話,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興趣。她唇角微勾,心中暗道:葉晚绾,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她改變了方向,悄然朝金湖走去。夜色如墨,唯有蟬鳴在耳邊回蕩,顯得格外寂靜。葉梨予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心翼翼地走着,不知不覺中靠近湖邊,目光四處搜尋,試圖找到葉晚绾的蹤迹。
然而,她還未看清湖邊的景象,忽然感到背後一股大力襲來。她猝不及防,身體猛地向前傾去,緊接着便是一陣巨大的水花聲。葉梨予與其侍女雙雙跌入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間淹沒了她的驚呼。
“啊!救命!救命!”葉梨予在水中拼命掙紮,聲音中滿是驚恐。她的侍女也在一旁慌亂地呼救,兩人在水中撲騰,狼狽不堪。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迅速從湖邊閃過,悄然消失在夜色中。那人腳步輕盈,顯然對府中的地形極為熟悉。
葉晚绾快步回到自己的庭院中,遠遠聽到金湖方向傳來的呼救聲,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低聲喃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葉梨予,這次你可算是自食其果了。”
她笑得幾乎直不起腰,全然忘了自己平日裡的端莊形象,甚至忍不住在庭院中蹦跳了幾下。
忽而對上了守在房門前的那道身影。月光灑在祁佑安的身上,映出他清瘦的輪廓。他看到葉晚绾微微低着頭,臉上挂着一抹乖巧的笑容,眉眼彎彎,仿佛月牙般溫柔。
葉晚绾心中一凜,迅速收斂了笑意,端起架子,冷冷地走向房門。
“夜深露重,小姐為何如此開心?”祁佑語氣關切。
葉晚绾腳步一頓,目光冷冷地掃過他,語氣中帶着幾分不耐:“本小姐的事,用得着你多問?看你的門便是,少多嘴。”
祁佑安依舊笑着,微微躬身,語氣恭敬:“是,小姐。”
葉晚绾不再理會他,推門而入。
門外,祁佑安臉上的笑容瞬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冷的神情。他的眼神深沉如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