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衣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金線繡成的鳳凰展翅欲飛,珍珠點綴其間,宛如星辰閃爍。若是穿上這身衣裳,定能在宴會上豔壓群芳,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
然而,葉晚绾卻微微蹙眉。這衣裳雖華麗,卻過于張揚,穿上去難免有嘩衆取寵之嫌。她心中暗歎,原身的審美真是堪憂。
“這衣裳先收起來吧,替我找一身尋常的衣物即可。”葉晚绾淡淡吩咐道。
雲婷一愣,心中疑惑不已。自從四小姐上回落水清醒後就有些不同,以前對下人非打即罵,如今也不那麼暴躁易怒了,連特意準備了半年的衣服也要換掉,但是畢竟是奴才也不敢多問,照做便是。
片刻後,葉晚绾換上了一身淡綠色衣裙,既不顯張揚,又透着一股清雅之氣。她對着銅鏡微微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
出門時碰上了濃妝豔抹的葉梨予,頭上插滿了金銀首飾,宛如一座行走的首飾架子。
葉晚绾笑道:“三姐姐大病初愈,怎的也不在床上好好歇着?”
葉梨予隻是瞪了她一眼轉身上了馬車,葉晚绾剛想上馬車,忽然身側伸出一隻修長的手。她擡眼望去,隻見祁佑安正讨好的望着她,眉眼間盡是溫柔:“小姐,奴才扶您上馬車。”
葉晚绾目光微閃,唇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道:“趴下。”
祁佑安一愣。
葉晚绾神色不變,再次重複道:“趴下。”
祁佑安低頭乖乖趴在馬車前,被踩踏的痛感從背上傳來,葉晚绾趾高氣昂的踩過他上了馬車。
葉晚绾以為她已經把祁佑安的自尊摩擦殆盡,但這對他常年在黑市謀生的經曆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
葉晚绾入宴會後坐到女眷的位置。
“小姐,奴才有點内急......”祁佑安一臉難受道。
葉晚绾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的算盤,便由了他去。
秋日的山林間,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女眷們在國公府的廳堂内閑話家常,笑語盈盈,而男子們則在山林間馳騁,狩獵野獸。今日的秋日宴,三皇子與六皇子親臨,引得世家子弟們紛紛策馬揚鞭,争相展示自己的騎射技藝。
然而,在這熱鬧喧嚣的背後,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祁佑安靜靜地站在一棵大樹後,面色冷峻如冰,眼中透着一股淩厲的殺意。他低頭撿起一支被遺棄的箭羽,随手折下一根堅韌的枝條,迅速将其掰成一張簡易的弓。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不遠處那個身着黃袍、尊貴顯赫的身影。祁佑安的手指輕輕搭在弓弦上,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仿佛在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唰——”
箭矢破空而出,精準地射中了三皇子座下駿馬的馬背。馬匹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前蹄高高揚起,瘋狂地掙紮起來。三皇子猝不及防,被甩下馬背,重摔在地。
他剛想翻身站起,卻見那匹狂躁的馬蹄高高揚起,正朝着他的胸口狠狠踏下!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如閃電般沖出,猛地将三皇子推開。馬蹄重重踏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三皇子驚魂未定,擡頭望去,隻見一名身着普通護衛服飾的男子正站在他身旁,手中握着一支箭矢,目光冷峻。
那男子毫不猶豫地将箭矢刺入馬匹的脖頸,馬匹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随即倒地而亡。
三皇子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目光複雜地看向那名救了自己一命的護衛。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對方雖衣着樸素,但眉宇間卻透着一股不凡的氣度,不由得心生欣賞。
“你是何人?”三皇子開口問道,語氣中帶着幾分贊許。
那護衛恭敬地單膝跪地,低頭答道:“奴才是首輔府的護衛。”
“沒想到普通的護衛竟有如此身手。”
此時,幾名被甩下的護衛匆匆趕來,見到地上的血迹與倒下的馬匹,臉色頓時大變。為首的護衛單膝跪地,低頭請罪:“屬下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三皇子容枕言衣袍雖有些淩亂,但神色依舊從容,眉宇間透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與溫和。語氣溫和道:“無妨,你們去查一下地上的弓箭是哪家公子所用。”
“是。”
祁佑安的目的達到了,他要接近三皇子,靠近皇室,才能更好的查探朝臣。
......
國公府的宴會廳内,女眷們正圍坐在一起,閑話家常。内室中,嫡女們端坐于主位,衣着華麗,舉止優雅;外室中,庶女們則稍顯拘謹,但也不失禮數。
忽然,廳外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着,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嘉陽公主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