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枕言連忙蹲下身,掰開捕獸夾。葉晚绾的腳踝的鮮血染紅了鞋襪。他趕緊把其送到就近的庭閣坐下叫來大夫查看。
“小姐的腳雖被夾傷,但未傷及筋骨,隻需敷藥靜養三月,便可痊愈。”
容枕言轉頭看向葉晚绾,見她臉色蒼白,淚痕未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惜。他溫聲問道:“敢問小姐家住何處?我送您回府。”
葉晚绾抽泣着聲音哽咽:“首……首輔府。”
容枕言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原來是首輔府的小姐。”
他微微一笑,語氣更加溫和:“那想必您定是首輔府的嫡女了。小姐放心,我定會安全送您回府。今日之事,是我疏忽,讓您受了這般苦楚。”
葉晚绾聲音虛弱道:“多謝公子相救,是小女子自己粗心,與公子無關。”
容枕言搖了搖頭,正色道:“小姐不必客氣。今日既然遇上了,便是緣分。待您傷好後,我定當登門緻歉。”随即他貼心的叫馬車讓其送回府。
看着逐漸遠去的馬車,容枕言若有所思:首輔府的小姐......說不定可以借助她得到首輔的支持,幫助自己當太子,看來要好好接近這大小姐啊。
......
馬車緩緩趕往首輔府,侍女小厮得了消息在門口等候多時。
葉晚绾的腳用藥草裹成了橢圓形像個大棒槌,已不方便走路,要是一瘸一拐的走實在是太狼狽了,恐被人笑話。
于是她在馬車上高傲的對祁佑安說道:“二狗,你來背我。”
祁佑安沒有多言,隻是默默蹲下身。葉晚绾趴上他的背,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少女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悄然飄入他的鼻尖,溫潤的呼吸輕輕拂過他的耳畔,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溫熱。
畢竟是未出閣的小姐在府裡還是要顧忌一下,她讓祁佑安從側門走可直通自己的院子。
葉晚绾被背着突然玩心大發,把兩條腿像秋千一樣蕩着,一晃一晃的。祁佑安險些扶不住她的腿,低聲慢吞吞道:“小姐,請您先不要晃了,奴才力薄恐扶不住小姐。”
葉晚绾耷在他肩膀上,看着其一副好欺負的樣子頑劣的貼着他耳朵說:“我不,你若讓本小姐摔了,我就打斷你的腿!”
明明是具有威脅的一句話,在她嘴裡倒顯得嬌俏。祁佑安心裡冷笑一聲,似在不屑,但表面上還裝作一副懼怕的樣子:“奴才不敢,小姐恕罪。”
……
葉晚绾當天覺得腳麻麻的沒有什麼感覺,但第二天一早便是被疼醒的,腳腫得和大腿一樣粗,伴着針紮的疼痛,寝食不安。
當晚她疼的睡不着覺,擡頭掀開紗簾看到窗外的微弱燭光。
她慢慢開口,聲音沙啞而微弱:“二狗……二狗……”
窗外的人影微微一動,随即傳來祁佑安低沉而溫和的聲音:“小姐,您叫我?”
“進來。”葉晚绾道。
祁佑安連忙回答:“小姐的閨房,奴才怎敢擅入。”
“我讓你進你就進。”
祁佑安手持蠟燭,燭光微弱,僅能照亮眼前半寸之地。他推門而入,站在門口,微微低頭,恭敬而謹慎,不敢有絲毫逾矩。
床上的人影動了動,葉晚绾的聲音從紗帳後傳來,帶着幾分虛弱與不耐:“來到我面前。”
祁佑安聞言,緩步向前。他走到楠木床邊,始終低着頭,不敢逾矩。
葉晚绾讓他坐到床邊地上,她俯趴在床上,長發散亂地鋪在枕邊,整個人像一朵殘敗而妖媚的花朵,祁佑安一擡頭看見其隻穿着白紗的寝衣,從他的角度看去能看見脖頸下的鎖骨,以及......
祁佑安連忙扭過頭,暗歎一口氣,帶着幾分不耐煩,這小姐不僅惡毒還愚蠢至極。
對此一無所知的葉晚绾聲音有氣無力,帶着幾分委屈:“我的腳好疼,睡不着覺。”
祁佑安看不清她的臉,聽着床上人與往日趾高氣昂截然不同的語氣有些許詫異,不知道怎麼回答,語氣溫和的說:“小姐多休息,過幾日便不疼了。”
葉晚绾不愛聽這等死闆的話,她側過臉,将下巴搭在床邊說:“你講幾個有趣的故事給我解悶吧。”
“小姐愛聽什麼樣的故事?”
“嗯……那說一說你自己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