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葉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懷疑是不是自己酒喝多了還沒醒。
葉晚绾也沒想到,那個“小厮”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她尴尬得不知所措,勉強擠出一抹笑意:“哥哥,這麼巧啊……”連站在一旁的祁佑安也顯得有些局促,目光遊離,不知該看向何處。
怎麼有種被捉奸的感覺呢?
葉珩一改往日溫柔兄長的形象,陰沉着臉,一言不發地将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卧房。他坐在椅子上,目光如刀般審視着站在他面前局促不安的二人。
葉晚绾心虛解釋道:“我這幾天生病整天清湯寡水的,都沒吃幾頓飽飯,我太餓了所以……”
“你還知道你生病啊!”葉珩的聲音陡然升高,語氣中帶着壓抑的怒火,“大冬天的,在府裡亂竄,你是嫌自己病得不夠重嗎?”
葉晚绾被哥哥的怒氣吓得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反駁:“你不也和我一樣偷吃嘛……”
葉珩被這句話氣得直接酒醒了,猛地拍案而起,指着祁佑安對妹妹說道:“最起碼我沒有半夜衣衫不整,和别人密會吧?”
“密會?”祁佑安驚得擡起頭,密會?我?她?
葉晚绾聽到“密會”二字,臉頰瞬間漲得通紅,連忙擺手解釋:“沒有!我怎麼可能和他密會呢?我是剛才逃跑時怕他亂說話,所以才拉着他一起躲着的!”
“真的?”葉珩一臉質疑,怎麼偏偏這麼巧遇上了這個小厮?
“真的!”葉晚绾挺直了腰闆,語氣堅定,眼中還帶着一絲嗔怪,仿佛在責怪哥哥的多疑。
見妹妹如此理直氣壯,葉珩也不再多問,轉而将目光投向祁佑安問道:“你不是護衛,大半夜在府裡神出鬼沒做什麼?”
祁佑安低下頭,語氣低沉,帶着幾分哀傷說出早已準備好的答案:“回大少爺,奴才前幾日幫三小姐搬運物品時,不小心将母親生前親手縫制的香囊掉落在府裡某處。
這香囊對奴才來說至關重要,不敢驚動大人們,隻好半夜偷偷尋找。”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真的在訴說一件令人心碎的往事。
演,接着演,我還不知道你要幹什麼嘛。葉晚绾瞟着他,暗暗給了一個大白眼。
“既然是找香囊,怎麼不見你提燈呢?”
“回少爺,因為是偷偷尋找,怕驚動了府裡的護衛,所以不敢提燈。”
葉珩最吃的就是親情牌。身為首輔的長子,他深知一家和睦的不易,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同情。
他點了點頭,語氣緩和下來:“既然如此,明日你再找吧。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我讓你找的。”
“謝大少爺!”祁佑安眼眶微紅,感激涕零。
“但今晚之事你若說出半個字……”他的眼神又變得淩厲。
“奴才今晚什麼都沒看到。”祁佑安有眼色的回道。
葉珩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留下葉晚绾單獨問話。
“绾绾這幾日終日纏綿病榻,讓為兄好生擔心。怎麼今晚突然面色紅潤,健步如飛了呢?嗯?”他挑了挑眉質問道。
葉晚绾知道瞞不過兄長,索性直言道:“我是裝病的。”
“看出來了。”葉珩雙手抱胸,靜靜等待着她的解釋。
葉晚绾低下頭,聲音中帶着委屈:“父親要讓我嫁給都尉府的公子,我不願意,所以裝病想逃過一劫。”
葉珩聞言,無奈地輕笑了一聲:“所以你打算裝病到那都尉公子結婚?裝成老姑娘嫁不出去?”
葉晚绾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他說的也在理,該來的還是得來。
“而且無論如何父親也不可能讓你嫁給一個小厮的。”葉珩語重心長的勸道。
葉晚绾咬牙解釋:“我再說一遍,我對那個小厮沒意思。”
"好好好。"葉珩順着她的話應下帶着幾分敷衍,随後将其送回閨房。
......
祁佑安回到剛才的樹叢邊,拿起空空的鳥籠,冷眼望着天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