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銘并沒有聽懂狗卷棘的飯團語,不過結合一下情境她大概能猜的出來是在問她有什麼事,她晃了晃手裡的藥,“能進去嗎?方便讓我看一下狗卷君的後背嗎?不然我今晚會睡不着的。”
狗卷棘一愣想要伸手拿手機卻發現落在了宿舍裡,他微微側身想要進去拿,月見銘見他讓開道路以為他同意了就順勢跟了進去。
“!”
狗卷棘看着跟進來的月見銘有點不知所措,有限的飯團語又難以表達出他此刻複雜的心情,何況月見銘又聽不懂他的話,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少年的寝室收拾得還算整潔,桌子上的屏幕還亮着暫停的遊戲,看起來生活習慣還不錯嘛,月見銘默默地想着并不是很在意狗卷棘此刻支支吾吾的模樣。
在她眼裡狗卷棘現在就和莫名其妙臉紅的乙骨憂太一樣,理解的事不了就随它去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沒什麼性别界限意識的月見銘伸手拉住狗卷棘的胳膊,可憐的狗卷棘臉上已經紅得冒蒸汽了,他隻能任由少女把自己按在椅子上。
“我看一下你背上的傷?”
月見銘的話傳進狗卷棘的耳裡,少年的雙眼都要變為蚊香眼了,少女的手輕輕放到了狗卷棘的背上,暖洋洋感覺從背上傳來,狗卷棘感受到自己後背的疼痛慢慢消失了。
“金槍魚蛋黃醬?!”
“啊對,反轉術式。”感覺到狗卷棘的驚訝,月見銘開口确認了少年的的疑問,“膏藥需要幫你貼嗎?”
“木魚花!”
狗卷棘下一刻立即跳了起來,他在胸前用雙手比出一個×号,似乎是覺得反應太激烈了,又在手機上噼裡啪啦一頓打字——謝謝你月見,已經不難受了我一會自己貼吧,你應該早點回去休息了。
“真的不需要?”月見銘重新問了一下得到了少年堅定的點點頭,見狀她也不打算強求,“狗卷君也要早點休息,熬夜打遊戲什麼的也不太好哦。”
少女打趣的話落在狗卷棘耳中,他胡亂地點了點頭後把月見銘送回了她的寝室。
回到自己寝室裡的狗卷棘貼上膏藥後倒在床上,他拉下一直擋着臉的衣領呼出一口熱氣,隻見白皙的臉頰旁泛着紅暈,襯得深色的圓形蛇目咒文更加醒目,腦海裡浮現月見銘勾起唇角的笑臉和她靠近自己時身上傳過來的柑橘調香氣。
少年捂住雙眼翻了個身後露出紅透了的耳垂,月見…實在是太沒有距離感了。
沒有距離感的月見銘本人表示,你們太害羞了關我什麼事!攘夷戰争時有人能幫忙上藥換藥什麼的就等着偷笑吧!别别扭扭的一點也不大方!
和狗卷棘一樣,回到寝室裡的月見銘也思考起了事情。
她因為夢到了以前的事情,醒來後就一直睡不着心情也不太好,本來想着去買點草莓牛奶用甜食纾解自己的情緒,沒想到草莓牛奶沒喝上,還把同期給推到了地上…她對自己的行為也是無話可說、無槽可吐了。
今天是月見銘過得異常熱鬧的一天,是來到這個世界三年裡并不多得的體驗,大家吵吵鬧鬧的像極了她從前的生活,讓她仍不住發起了呆、思緒開始發散。
人的一生就仿佛身負沉重行李走在遙遠的旅程上,當時月見銘和卷毛都覺得這句話很煩人,現在想想還是有道理的。
任何人的雙臂中都懷抱着些珍貴的東西,月見銘一開始并不曾意識到,隻是等到她看着老師被砍下頭顱、同伴之間分道揚镳,她才意識到行李的重量。
來到這個世界後月見銘一直都選擇性讓自己與其他人隔開來,隻要不與他人締結聯系、不再背負行李,腳步就能變得輕松。
但是啊,這樣的旅程又會變得很無聊……
月見銘又想到了今天同期四人傳遞出的善意,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靠近她、關心她,讓她難以忽視也難以拒絕,以至于讓她堅持了三年的想法也忍不住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