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沖刷着緊.實又修長的身.體,順着漂亮的肌.肉線條下落,恰好讓長.腿顯出輪廓。
“啧。”
桑隐連忙回頭,看到了端着碗走過來的雲擇。
雲擇的目光别有深意,毫不遮攔:“洗.澡啊。”
桑隐:“我……因為天太熱。”
話是真的。
今天雲擇那麼難受,他如果還能那什麼……就太過禽.獸了。
那之前呢?
之前其實也沒什麼奇怪,桑老闆某個方面沒缺.陷,雲公子又那麼潇灑有趣且……好看。
就算沒有感情也會這樣,男人就是這種沒用的東西,何況他……
雲擇伸腳挑了旁邊的一把木凳到跟前,坐下來道:“外面攤子還沒收,買了點酒心小湯圓,要吃嗎?”
桑隐:“我會醉。”
雲擇給他遞了一個勺子:“醉了我就扶你上去,怕什麼?”
桑隐接下,遲疑片刻,坐在他身旁與他分吃一碗小湯圓。
“這家的酒用的不好,若是放的桂花甜酒,味道就完全不一樣了。”雲擇突發奇想,“不如咱們自己做吧?”
這提議對于隻會煮粥且煮的不怎麼樣的桑隐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但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好,明天去買桂花酒。”
雲擇:“若是做的好,就放在店裡賣。”
桑隐想了想,這個目标估計會實現的很艱難,不禁笑了。
“你應該多笑。”雲擇道。
“……是嗎?”
“嗯,很好看。”雲擇說。
對他來說,桑隐還是很怪……有着清隽相貌文士氣質實際上孔武有力身材絕佳的茶館老闆,不會寫詩,也不會作畫,甚至都不怎麼愛說話,卻總是可以吸引他的視線。
不由自主。
桑隐道:“你總是肯定我。”
原本除了殺人獵妖,他什麼都不會,沒有任何優點。
雲擇:“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在他看來,桑隐有太多值得稱贊的地方,雖然他們對彼此還不算完全了解,但他看得到他的體貼和他的可靠,他的沉默與“寡淡”當然也很可愛,還有他身上隐隐的一層危險性,說不出的迷人。
桑隐:“你很溫柔。”
不是沒有人予他贊賞,而是自來到此地後,他隻接受了雲擇對他的贊賞。
雲擇把空了的碗扔到一旁,忽道:“其實沒有必要用井水滅.火。”
桑隐看着他的眼睛。
目光交彙。
雲擇道:“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如今卻為何這般矜持?”
因為他們是“朋友”。
初識的肆意妄為恰好是源于陌生,後來以朋友的名義接近,相熟,如今因為朋友的這層身份在,反而設定了無形的距離。
桑隐也是,原本他未必講究道德遵循原則,作為一個行過黑夜的人,俗世的規則在他心裡的界限并不清晰,但“朋友”不一樣,因為是朋友,他便要求自己做一個柳下惠。
雲擇傾身向他靠近,低聲道:“你需要的時候,我們就不做朋友了,如何?”
桑隐沒再猶豫,直接.吻向了他。
……
水井後面種着一棵小槐樹,歪歪扭扭長得亂七八糟,卻正好方便了雲公子倚上去。
他沒有注意到硌不硌,注意力早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桑隐卡在樹前,将他固定。
與之交.換氣.息。
嗯……滿滿都是酒心小湯圓的甜味。
雲擇沒忍住笑出了聲,桑隐也跟着笑了。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昙花一現,驚豔絕倫。
笑完再對視一眼,便繼續方才的正事,這回很專心。
每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
夜晚很神奇,明亮月光下什麼東西仿佛都看得清,卻又什麼都看不清,清晰又朦胧,就像沉溺于月色中的人們的心一樣。
心髒砰砰跳着,吵鬧的讓人感到窒息,但其實窒息和興.奮都另有緣故。
月亮可不會解說,它隻會沉默又溫柔地欣賞一場大戲。
“你的聲音,很好聽。”
桑隐含蓄地說。
然後一口咬住了雲公子的肩。
“已經……啞了,”雲擇道,“你猜,鄰居會聽到嗎?”
桑隐一愣。
“哈哈哈……”雲擇拽住他,“随便吧。”
既然不由自主,又何故猶疑設限?
哪怕隻在此時此刻,全都敞開了吧。
……
桑隐一沖,下了狠力氣。
飽受摧.殘的小槐樹好險沒斷,慘兮兮掉了不少葉子,好在距井口稍遠,不曾髒了水面。
*
夏日的天說變就變。
上午明明是晴天朗日,下午卻陰沉起來,茶館裡的客人不多,雲擇沒去彈琴,貓在廚房裡研究桂花甜酒小湯圓,結果買的材料廢了大半,沒一個成型的。
雲公子的心情也有點陰沉了。
一擡頭,發現桑老闆在旁邊不知看了有多久了。
桑隐:“我可以試試。”
雲擇一攤手:“試吧。”
桑老闆便親自上手。
結果依然是失敗。
雲擇道:“還是買着吃靠譜。”
桑隐也很無奈,挨着他,突然道:“對不起。”
雲擇:“怎麼了?”
桑隐解釋:“我沒注意分寸,還好嗎?”
“……還行,”雲擇皺了皺眉,“不過,你的牙更厲害。”
害得他簡直千瘡百孔。
桑老闆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反差。
桑隐:“對不起。”
雲擇:“道什麼歉?”
感覺還……挺新奇。
傍晚開始下雨,眼看不會有客人再過來了,桑老闆忙着清洗茶具,雲公子則靠在櫃台前扒拉算盤,無意往門外瞥了一眼,發現檐下多了一個身影,似是避雨的路人。
那是一個少年,身形清瘦,披着件半身鬥篷,眼睛隐在兜帽下,露出來的下半張臉極為蒼白,唇色卻濃豔,乍然一見,好似鬼.魅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