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告别,是玩鬧着填飽肚子後一起侍花弄草。
是中午一起煮清粥炝拌兩道小菜,也沒有那麼餓,隻是防止待會兒餓了仍按時吃飯。
是午休的時間,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覺地擁吻,然後赤誠相見。
是要走了的依依不舍,一句“等我”,然後各道一聲“再見”。
時間郵輪總會準确抵達下一個站點。
不緊不慢地,不管人願不願意。
前往機場的路上,江念異常平和,她想回家就是把事情說清楚,看一看父母,看一看嚴厲的奶奶。
看一看,那個生活了二十多年、卻告别了的家鄉。
她不想起無謂的争執,更不想為任何還沒發生的事情擔心。
抱着積極的心态去迎接未來,不要怕,總會好的。
每每這樣自我鼓舞時,她總聯想到宋隕。
他是退路一樣的存在,所以她才能義無反顧地,勇敢地前進。
江念迎着車窗吹進的風,深陷在自己的遐思中,完全聽不到一旁江程叽裡咕噜在說什麼。
她暗自告誡自己,無需多慮,或許事情本沒有那麼複雜。
在航站樓門口下車,後備箱取東西的時候,江念忽覺手中的行李箱被人給拉走。
她疑惑中循着望去,是宋隕在身後,白襯衫西裝褲,又梳了幹練清爽的背頭,冷酷的裝束下是他嘴角勾起一副驚喜亮相的傲嬌神色。
“江老闆,宋總特意來送您的。”
他身後的張詩遠喜氣洋洋地說道,熱情地像積極撮合他們在一起的媒人。
江程利索卸下所有的行李,隔着開着的出租車後備箱蓋,激情與宋隕打招呼:“姐夫,姐夫,你來啦。”
他笑地明媚,像被寵愛的小孩兒,一點兒不像在肖翊澤身邊沉着的樣子。
宋隕溫和回應了他,“嗯,來送送你們。”
江程跑着繞了過來,乖順道:“姐夫你放心,我會幫着我姐說服我爸媽退婚的。”
宋隕謙恭叮囑:“麻煩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顧好她。”
江程笃定道:“一定的。”
宋隕這才轉回目光看着呆愣了很久的江念。
她眼裡的柔光似月夜的水潭,靜深柔和。
他溫柔開口,“怎麼樣?我比你那個小情人靠譜吧?”
張詩遠聞聲失色,吃驚地盯着他看。
宋隕卻無視所有,徑自上前一步走近她,雙手握住她的手臂,含情注視她道:“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江念追尋他的目光與他對視。
她記得他的話,他說叫她等他。
可是也沒說什麼時候。
不明确的事情不足以叫人放心上,那意味着有諸多變化的可能。
“謝謝你來送我。”
江念不回應他的話,隻是很純粹地表達在這裡、在出發前、在即将離開時他的突然出現。
這無疑令她驚喜又感動。
宋隕寵溺道:“傻瓜。”
江念抿唇輕聲笑了下,踮起腳來伸出手捧着他的臉,同樣無視所有存在一般忘乎所以親吻他。
不知要分開多久,要回歸各自的生活,各有難題要解決。
此時此刻,她想好好珍重這個吻。
宋隕攬上她的腰身,扣緊了她在自己懷裡,與她深情相擁沉浸親吻。
江程難為情地避開視線,手忙腳亂地晃啊晃,眼神四處飄移。
張詩遠驚訝地捂着嘴看着他們,一兩句的話一個擁吻,他捕捉到非同尋常的信息,太過炸裂而久難消化。
良久,江念松開宋隕,淡淡微笑着說道:“我走了。”
宋隕深切擠眼點頭應聲,“等我。”
在他的注視目送下,江念走進機場,與他暫做告别。
飛機上,江程追着她一直問個不停。
“姐,你跟隕哥這是又和好了嗎?”
“你的小情人怎麼不見他來送你啊?”
江念對于這個所謂的情人都習以為常了。
她告訴他道:“昨天已經好好告别過了。”
“那你跟隕哥接吻…這…”
他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又難以啟齒而變形了面色。
江念笑道:“你可得把這事告訴肖翊澤,我可比他玩地花呢。”
“澤哥早都改邪歸正了,倒是你啊,姐,這樣不行。”
江念扭頭到一邊,懶地費腦筋編故事逗他了。
便随口說道:“反正宋隕不在乎的。”
“不能夠吧。”
“姐,咱對待感情得認真啊,腳踩腳條船會遭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