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抿着笑容,是啊,她果然被她這副樣子吓到了。
她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姜書棋帶着困惑走來,确定又很是疑惑地端詳她并扶手單人沙發坐下。
江念輕拍了拍放在桌上的禮盒,“這個給你還回來了,因為是你送的,我不可能收的。”
“另外,之前在宋氏集團總公司大樓門口,你見到的那個宋隕的女朋友,其實是我。”
“你…”
姜書棋提起了口氣想發洩什麼,下一秒卻緩和了口吻,尴尬笑了笑道:“你還怪會收拾的,我都沒認出來是你。”
她瞥了一眼那禮盒,忙岔開話題轉移到這事兒來。
“這個呢,是老宋做為長輩給你們的心意。”她扭頭到一邊,嬌蠻道:“跟我可沒關系,我就是個幹活跑腿的。”
江念冷笑一下,道:“除非你不是宋隕父親的情婦,你來參加我們的訂親宴我都歡迎,你幫忙送禮我也欣然接受,但你與他父親的關系,我拒絕你介入我與宋隕的所有事情。”
姜書棋頓時來氣兒,指責她道:“你倆現在不過隻是訂了個親而已,結婚的事兒可是大事兒,能不能結得了可不一定喔。”
“老宋就沒看上你,要不是宋隕求他,他才不會答應。”
“再說了,不管我跟老宋什麼關系,都輪不到你在這兒對我指手畫腳,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惹到我了,你看你倆還能結成婚嗎?”
江念驚訝她竟拿宋隕父親威脅她。
她嫌棄地看着眼前這個女人。
“你可真自信呐,你一個依附男人的情人,哪兒來的底氣試探他們宋家父子的感情?”
姜書棋眼神飄忽不定,而神色忽而凝重。
“我是依附老宋沒錯,但你也低估了我跟老宋之間的關系。”
“我要什麼他給什麼,從來都是。”
江念犀利直問:“你要嫁給他他娶你嗎?”
姜書棋驟然收神盯着她。
“我不是一定要嫁給他的,沒有婚姻,我照樣潇灑快活,有什麼不好?”
說罷,她轉過頭去,一副失落的可憐模樣。
江念以為戳中她的心事,便又說道:“你的事與我無關,但宋隕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今天約你見面,一是針對昨天我的行為向你道歉;再者就是,請你以後離宋隕遠點兒,他要是因為你受半點兒委屈,我可不會坐視不管。”
江念冷眼斜睨着她,威懾她,不給她任何為自己找借口做理由的話。
姜書棋自然不屑一顧,手臂胸前一抱,驕傲道:“你們說的難聽的話狠話我聽地多了去了,那又怎樣呢,老宋總會護着我的。”
“至于宋隕,你以為我要苛待他嗎?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他視我為敵,在公司明裡暗裡地對付我,我憑什麼不能給他點兒顔色瞧瞧?”
江念冷淡道:“他憑什麼不能視你為敵?”
“是你破壞了他的家庭。”
“不是這樣的!”姜書棋狠狠拍了桌子,為自己辯解道:“我跟老宋在一起,是他們的婚姻早都出現裂痕了,溫明瀾死活不離婚,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你們害死了溫姨。”江念嚴肅說道,她不想任何人評價在她心裡天使一般的溫姨。
“不是我!”姜書棋大吼道。
江念看着她惶恐的眼眸,有意探問道:“那天我跟宋隕在等溫姨回家吃晚飯,她出去見他爸爸,眼看她就要到家了,卻怎麼都等不到她,如果不是你們給她壓力,她怎麼可能自尋短見?”
她沉氣一字一字地強調,“就是你們害了她!”
“我說了!”姜書棋惡狠狠地看過來,咬牙強調:“不是我!”
江念平淡道:“不管真相怎樣,人們心裡自有答案。”
“在我們這裡,在許多人眼裡,是你跟宋隕的父親害死了溫姨,人們雖然不明說,但你們是兇手這件事,已經成了事實。”
姜書棋直面她,冷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江念輕蔑一瞥,“我自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也想知道,你說你沒有逼害溫姨,那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明明好好的,為什麼會那麼做?”
姜書棋垂下目光。
“宋隕他媽媽,已經重度抑郁了…”
江念靜默,抑郁,她不了解抑郁是怎樣嚴重的事情,她也不願她敬重的溫姨因為抑郁症了結自己的生命。
姜書棋所言,她需要消化思考這是否是事實。
明明,那個溫暖的溫姨看起來那麼正常。
她不可置信地說道:“如果她都抑郁了,你們還那樣對她,這結果還不夠清楚嗎,就是你們害了她。”
姜書棋動了動僵硬的肩膀,雙眼無神地盯着桌子上的咖啡杯。
“老宋有安排醫生為她做治療,可根本問題是他們已經破裂的婚姻無法再修複。”
“老宋沒辦法再扮演一個愛她呵護她的好丈夫,她也執着于想回去過去,回到他們曾經恩愛的日子,是她自己害了自己…”
姜書棋搖搖頭為自己開脫,繼續道:“即便沒有我,他們之間的感情,根本無法挽救了。”
江念冷笑,信她個鬼!
而她的确半信半疑,她不願意去接受一個癡情到瘋魔的溫姨,她本該是掌上明珠,本該擁有幸福的人生…
“你說的我不會相信的,溫姨她,是這世上頂好頂好的人。”
江念淺笑,繼續道:“她永遠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