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來的時候,她肆意伸展懶腰、四肢,卻好像踢到了人。
“睡醒了?”
熟悉的深沉的嗓音,是他。
江念猛地睜眼,半身彈起,看着他深邃柔和平靜看來的目光,她慌忙問:“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叫我?”
宋隕拉過來她的手握着,溫柔滿目,“睡好了嗎?”
說罷,他又嘴角擡起笑了起來,調侃她道:“該不會挑釁那個女人去了吧?”
江念乖巧抿嘴,小小得意。
“必然是道歉去了,順便告訴她,我的人,她敢欺負試試。”
她很是傲嬌地擡起下巴,威風凜凜。
宋隕卻被她可愛到而笑了起來。
結實的長臂伸過去摟住她後頸拉她上前,自己也湊上去,不由自主地親吻她,吸吮她的雙唇,情不自禁,攬抱着她更放開地深吻。
江念乖乖享受,由他肆意地長吻。
她清楚地知道,他需要一個家人,需要一個永遠挺他愛他肯與他沖鋒陷陣的隊友。
宋隕,我是啊,是你的最佳搭檔。
江念突然笑了起來,調皮地咬他的嘴唇。
宋隕睜眼,暧昧地盯着她看。
蠕動嘴巴,逗她問:“這麼頑皮?”
江念這才松開他,偷偷悄悄地吞咽口水,小聲道:“我們來你家幹嘛呀?”
宋隕咧嘴壞笑,點她鼻頭,批評她道:“故意打斷我是吧?”
他搖頭,壞壞地說道:“我還要接吻。”
“啊?”
江念想歪了,挂着擔憂的神色,推脫道:“你這也太沒良心了吧,把我騙過來欺負我嗎?”
她說着也站起身走開,故作休閑浏覽的模樣看牆上挂的那些畫兒。
宋隕的目光緊緊追随着她,帶着寵溺的笑容,起身來輕腳輕步地走近她。
江念後瞥,察覺他的到來。
她故意往一邊走,“我是不是有危險?”
宋隕拉住她手腕,一使力,将她拉進懷裡來。
江念木讷地擡頭仰視着他,怕他胡來而心跳地厲害。
宋隕頭撞她額頭,又松開她扭頭看牆上的畫兒,無奈道:“你把我想地也太壞了。”
江念怨喪着臉色,揉着自己的腦門,埋怨他問:“我們來你家幹嘛啊?”
宋隕轉頭,一本認真,“我想回來看看…”
“我想你陪着我…”
他又補充強調道,像極了懇求。
江念走過去,頭枕他脊背輕輕抱住他。
“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随時都在。”
宋隕反手往後握住她的雙手,将她帶到身前來,牽着她往樓上走。
“老婆,我想你幫我想想,該怎麼把我媽的東西都收起來。”
“一直荒廢在這裡,我怕哪一天都沒了。”
他這話…
江念注視着他的背影,怎麼會看到他身上的孤獨與落寞呢?
顯然,他對家有深深的眷戀。
她轉念便有了主意,問他道:“我們請個人定期過來打理怎麼樣?”
“把貴重物品寄存起來,溫姨的一些書啊衣物啊,我們用玻璃保險櫃封存起來,像博物館那樣。”
宋隕停下腳步,回頭來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像博物館一樣嗎?”
江念呆愣地與他對視。
要保存過往,難道不就要像博物館那樣嗎?
她覺得他并不理解,便又說道:“我其實,已經有主意了。”
“若要請個人定期打理這裡,我倒是有個合适的人選,就是我住院的時候幫忙照顧我的池姨,她人很好的,我整個青春期都是池姨陪着我走過來的,很知根知底。”
“另外呢…”
江念抿了抿唇,羞于啟齒,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離開也可以不是真的離開,挂念,也可以是一種陪伴。”
“我們可以不讓這裡荒廢掉,它依然可以像過去一樣鮮活。”
她扭頭望向窗外,驚喜地另她随之開心地笑。
一地的粉色月見草,如夢如幻,宛若童話。
“你家院子裡的花兒開地真好,生機勃勃地。溫姨一定是很喜歡種花養花,我們怎麼能荒廢了這裡呢。”
她收回了目光看着深邃眼眸清冷臉色的他,“我們可以把這兒維護地像過去一樣,你覺得呢?”
宋隕癡癡又無助地看着她,她為他安排好了一切,他什麼都不想想了,隻想靜靜地舒服地依賴着她。
讓母親的家鮮活起來,或許她偶爾會回來看一看吧?
他喉嚨一緊,一行眼淚自眼眶滑落。
看着她,欣慰地笑着。
江念憐惜地努嘴,看不得他傷心難過一點兒。
她抱住他,哄着拍着他的脊背,“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