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回來後叮囑宋隕:“你别跟你爸犟,犟沒用。”
宋隕意見頗大,氣鼓鼓扭過頭去,“很快我們就不用再聽他廢話。”
“從來沒有一句話是人想聽的。”
江念想了想,道:“你倆該吵就吵,隻是你别放心上。”
“畢竟跟那幾個異心的董事相比,你們父子倆這點兒矛盾都不算什麼。”
“我相信宋伯伯這麼安排定有他的道理,以我目前的情況,還配不上你呢,不足以讓你帶着我亮相。”
她說這番話,引得宋隕怔愣回眸。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她,走近她關心詢問:“怎麼會這麼說自己?”
“你哪裡配不上我了?”
江念并沒有對這樣的表達有太多想法。
被他這麼認真一問,她還真上了心,往後退了一步倚坐在桌沿,心平氣和地說道:“我跟你,本就是我高攀你。”
她笑了笑,又道:“不過我并不覺得這讓我有負擔。”
“自卑嘛,我很長時間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了。”
“這是你給我的底氣。”她強調道,以告白的口吻,也想打消他的顧慮。
宋隕上前将她攬進懷裡,如深切懷抱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珍寶,他閉眼深呼吸,緊緊地收緊手臂,“你隻是你,我隻在乎你,無關任何世俗在你身上貼的标簽。”
“無論你是誰家的女兒,是怎樣的學曆有怎樣的工作,那些都不重要,我隻認你。”
他忽而松開她,深情目光流連在她臉龐,骨節分明的雙手扣在她肩頭,鄭重其事地補充道:“隻有我們在一起,才有屬于你的我的,屬于我們兩個的未來,沒你不行。”
江念欣慰地笑,“這樣的話以後可以多說給我聽嗎?”
“好讓我知道我們密不可分。”
宋隕委屈努嘴,狠狠捏她鼻頭,“你就是不完全相信我是吧。”
江念辯解,“哪裡是不相信你,你得允許我有自卑膽怯的心理,這樣我才有可進步的空間嘛。”
說罷,她眼見面前的他單膝落地下跪,給江念吓一激靈,忙從桌上跳下來。
“你這是幹嘛?”
她想要扶起他,卻被他拉住手定在半空。
宋隕握住她的手,目光堅毅,“請你相信我對你無條件的愛。”
江念眉梢微動,這麼隆重嚴肅的場合,她以為他會說“嫁給我呢。”
“起來說。”她還是想要先扶起她。
宋隕搖頭不肯,堅定追問:“你肯相信我嗎?”
江念連連點頭,“這下很信了。”
她幹脆蹲下身去與他面對面,看着他純粹的雙眼,坦誠道:“你的愛太隐晦了,起初我隻覺得我們絕無可能,跟你暧昧不清,把你當我的情人,我不敢抱期待我們能長久。”
“在我愛上你之後,我就從未動搖過。”宋隕肯定道。
江念微笑,寵愛地看着他,接着說道:“越愛越相信我們會長久,我們倆狐朋狗友,臭味相投,天底下沒有比你更适合我的人了。”
宋隕揚起下巴靠近她,輕輕親吻她雙唇。
“再也不許說你配不上我這種話,我都下跪求你了。”
江念回吻他,抱住他倚靠着他,“你也再不要跪下了,把我吓一跳。”
隔日,在學校上自習的江念接到宋赫章的電話。
他問:“收拾一下來我這兒,随我去參加個晚宴。”
江念困惑不已,今日恰是爸媽與宋隕一起去參加商會晚宴的日子。
她便問說:“宋伯伯,是阿隕參加的那個嗎?”
“是。”他的聲音平靜地不帶一絲情緒。
接着,他又道:“我們要晚點兒過去,去了露個面兒就是了,你穿地正式些。”
晚宴,江念想到母親今晨選的禮服,想必他口中的正式大概是那樣的。
結束通話,她與一同自習的李意安匆匆告别。
趕回家精心挑選禮服,倒是也沒有太為難,宋隕為她準備的裙裝,足以挑選出合适又正式的。
她選了低調的白裙,上身裹身,利落幹練,下擺靈動,不失大氣與優雅。
待開車來到宋赫章這邊,他正陪着姜書棋坐在沙發上試珠寶首飾。
絢麗火彩的各種顔色與華貴款式的珠寶陳列在茶幾上,令人為之驚歎。
“宋伯伯。”江念客氣稱呼。
宋赫章似是有些疲憊了,招招手叫她過來,“阿念你來,給你姜姨選個合适的項鍊。”
江念一動不動,她看了眼姜書棋,隔着幾步遠的距離,手指茶幾上的粉色珠寶項鍊,“那款就挺合适。”
姜書棋驚訝疑問:“粉色配我這一身綠啊?合适嗎?”
江念一本正經點頭,“我從不懷疑自己的審美。”
她的意思是,你也别質疑我的審美。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是粉色配她黛綠的長裙,可那麼一搭,倒是凸顯她的嬌俏可愛,又不是婉約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