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淡金色的光影在地闆上晃動,空氣中殘留着昨夜的溫度,隐約透着幾分暧昧的餘韻。
靜雯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意識緩緩浮起,頭卻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鉛,太陽穴突突地跳着,喉嚨幹澀得仿佛被砂紙磨過,每一寸肌肉都透着酸軟。
她緩緩擡起手,按住額角,掌心的涼意無法緩解隐隐的鈍痛。
然後,昨夜的片段潮水般翻湧而來。
她的心猛地一顫,指尖不自覺地收緊,像是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
她幾乎不敢回頭,甚至不敢低頭看自己。
可她還是僵硬地轉過頭,看向身側——
李承澤還在。
晨光柔和了他的眉眼,他的睡顔少了幾分平日的冷靜,呼吸平穩,甚至帶着一絲沉靜的溫度。正是這份溫度,讓她的心髒狠狠縮了一下。
她不該在這裡的。
她根本無法面對這一切。
胸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慌亂、懊悔、驚懼,一瞬間沖上喉頭,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猛地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闆上,踉跄着沖進浴室,反手鎖上門,整個人靠着牆滑坐下來,雙手死死攥着睡衣的布料,指節發白,心跳亂成一片。
她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冷靜,可腦海裡的畫面卻越發清晰——
他掌心的溫度,他貼近時低啞的嗓音,他唇間殘留的酒意……
她的指尖一點點收緊,喉嚨幹澀得幾乎說不出話。
不行……她不能再想了!
她必須離開!
——
門外傳來輕微的動靜,緊接着是一聲敲門聲。
“靜雯?”
她瞬間屏住呼吸,整個人緊繃得不敢動彈。
“我去買早餐。”李承澤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低沉溫和,帶着一絲刻意的克制,“等我回來。”
她的指尖猛地收緊,呼吸混亂得幾乎無法控制。
她沒有應聲,門外安靜了幾秒,随後是他轉身離開的腳步聲。
直到确認他真的走了,靜雯才猛地睜開眼,狠狠吐出一口氣。
她不能再猶豫了。
她迅速洗了把臉,冷水順着臉頰滑落,帶走了酒後的暈眩。她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神有些空,卻仍舊決然。
她走出浴室,拎起行李箱,開始快速收拾東西。
拉開行李箱的瞬間,她的動作頓了一秒。
她真的要這樣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