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時，陽光正明亮地灑在身上，可她卻沒感受到溫度。

她走在街上，手裡握着那張超聲波照片，心底的情緒翻湧着，無法平複。

——

晚上，李承澤撥來了視頻電話。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今天怎麼樣？”他坐在書桌前，神色一如既往地沉靜。

靜雯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照片，輕聲道：“去做了産檢。”

李承澤微微擡眸：“結果呢？”

她沉默了一瞬，然後把超聲波照片舉到鏡頭前：“是個男孩。”

視頻那頭的李承澤怔住了。

他定定地看着屏幕，指尖微微收緊，像是在消化這個消息。

片刻後，他低低地笑了一下，聲音裡帶着點複雜的情緒：“男孩……”

靜雯看着他，心跳微微一亂。

李承澤很少流露出這樣的神色，似乎有驚訝，也有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觸。

她輕聲問：“你高興嗎？”

李承澤沉默了幾秒，目光落在她臉上。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眼，指尖輕輕摩挲着桌面的咖啡杯，像是在理清自己的情緒。

半晌，他緩緩開口：“……沒想過。”

靜雯微微怔住。

李承澤擡起眼，直視着她，聲音低沉：“但他是我的兒子。”

這一句話，像是确認，也像是承諾。

靜雯看着他，指尖輕輕收緊。

視頻通話還沒結束，她卻已經清晰地感覺到——

某種無形的界限，正在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