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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裡有一個關于愛情的著名形容,[胃裡裝滿蝴蝶]。我目前的思考狀态則是腦中飛滿黑色的蛾子,像極了□□每次滅口完,惺惺作态祭奠亡靈的燒紙。
那些細小的炭絮落在頭發裡,飄進耳朵,像一場無孔不入的肮髒的雪。
森鷗外傳真了一份武偵小三的資料給我,A4紙從打印機拿出來的時候還是熱的。我很喜歡這種溫熱光滑的觸感。
挂斷電話,我站在窗前發呆,西西裡落日熔金,很快會被夜幕取代。城市暗世界未來的主人在我的後頸落下一個吻,澤田綱吉走起路來也悄無聲息:
“我們借用了酒店旗下日料店的包間,在喝茶吃餅幹,過一會兒山本還會做鐵闆燒,要一起嗎?”
他早就來了,聽到我在打工作上的電話,在走廊外體貼地等了好一會兒。
但試圖覆蓋前兩天Xanxus留下的痕迹,就是你不對了吧。果然男人都是狗,除了争奪地盤就是喜歡咬人。
我沒好氣地把他毛茸茸的棕發腦袋推開,摸到肩膀上潮濕微痛的地方,果不其然有淺淺的牙印:“很高興見到你們都活着,在品嘗小餅幹,我的守護者收了你們多少錢?”
“沒什麼,”十代目挽住我的腰,力氣很溫柔however無論如何都推不開,“我和山本君交流了一下,發現學姐跟我們的聊天記錄基本是複制粘貼的。連去海邊玩的照片都發得一模一樣。”
十代目在我的脖子裡悶聲低笑,呼吸觸發那一片肌膚的顫栗:“要不要我去問問獄寺,看他有沒有收到過?”
我:“……”
我:“鐵闆燒對吧,我喜歡吃青口貝。你先出去讓我換個衣服。”
十代目把我推進浴室,裡面已經準備好了洗漱用品和衣物,都是從我房間拿來的。果然,我的守護者是叛徒。
再這樣下去,澤田就要帶着自己一堆英俊的陪嫁搬進我的家,養我的狗,指揮我的守護者了!
我忍氣吞聲地解開睡衣的紐扣。
我懷疑我的守護者故意選了一件吊帶和基本沒什麼布料的短裙,目的就是為了讓十代目和雨守光顧着盯着我看,沒空找他算賬。
濃稠的奶油白醬滴到了我的腿上,山本武拿了濕巾幫我擦。但是,你好,有必要擦了一分多鐘還沒擦完嗎,沒看見你老闆都被從座位上擠開,正在瞪你嗎?
山本武真摯地笑了,一邊說抱歉一邊露出雪白鋒利的牙齒。用他常年練劍的粗糙指節,不經意間撫過我大腿外側白膩的曲線。似乎很高興他的刀繭把我皮膚刮紅了。
我的守護者坐在斜對面沉默不語,隻是一味埋頭吃飯,假裝沒有看見餐桌底下自己的老闆被狂占便宜。
“剛好你們都在。”
這是一個四人的飯桌,兩兩對坐。現在的戰況分布是這樣的,山本武坐在我的大腿上…不是,山本坐我旁邊,我真誠地握住正對面十代目的手:
“作為我們的心腹,我想請你們做個見證…”
我的心腹(大患)重重地摔下碗:
“我不同意,好嗎?你知道讓彭格列唐入贅有多複雜嗎?首先我們要聯系Xanxus,其次暗中資助他篡位,成功了還得拼命勸他保住澤田的小命,送給你當贅婿就當廢物利用了。就算這些我都能幫你做到,萬一Xanxus說他打算親自聯姻......”
“或者學姐也可以直接問我。”綱吉當機立斷說,“我願意。我也不在乎戒指的材質,我甚至覺得易拉罐指環也很浪漫。”
山本武悄悄踩扁了腳邊喝完的無糖可樂罐子。
我:“………?”
“别着急,要不然阿綱再想想呢,”山本好心勸谏,“我不認為這個女人适合你呢。她脾氣又大,又花心,還粗暴,我的脖子就是她弄傷的。”
他得意洋洋地昂了昂喉結,剃須刀留下的小傷口早就結痂了,淡淡的紅印在他小麥色光潔的皮膚顯得暧昧。但是吻痕根本不長這樣好嗎,我嚴重懷疑是他自己揪紅的,再不治就要痊愈了:
“當然了,我是說她用劍的方式很暴力。”
我盯着他漆黑的眼睛:“[紳士,脾氣好,對女士禮貌,跟他談生意有最大的存活概率]…這些都是你的風評……嗎,雨守?”
他高興地質疑我是不是暗戀他(我:?),我在路過讨飯的CoCo的小屁股輕輕拍了一巴掌,用它委屈的吠叫重新收攏局勢:
“你們都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呀,我的決定是——我跟十代目和好了,從前那些幼稚的行為不提了。今後他有我關照。除非有他的允許,我和彭格列的守護者一刀兩斷!再也不做恨了!”
這下我的守護者放心了,高高興興地拾起筷子。
山本面無表情:“把武志還給我。”他一手抱着奶狗挪到對面和綱吉坐到一起去了,換回了我端碗的守護者。
我:“?”
但不知為何,連綱吉都顯得十分不滿意:“瓦利亞呢,他們就可以例外嗎?”
我:“……?”
瓦利亞也不歸你管啊。
“吃個炭烤基圍蝦。”我的守護者面露笑容地給我夾了一隻,撒上厚厚的明黃色芝士粉。
我一直覺得當面講起一門客人不會的外語是件特别粗魯的事,近乎文化霸淩。鑒于雨守和十代目心情不怎麼好,我寬宏大量地原諒了他們當面用意語講小話的行為。守護者也悄悄換成了母語:
“你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
“你居然懂意大利語?”
據說,雨守問十代目能不能長期留我在西西裡做客。房子和手铐可以管獄寺借,他在風景優美的鄉村有棟巴洛克小别墅。
十代目沉吟說他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我:“…………”
這就是我隻跟守護者合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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