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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頭,慢慢地,手從他脊背往上,指頭按住他後脖的骨頭。
然後踮起腳,比他更狠地吻上。
無法分清這一瞬間是誰動情,誰動欲,心跳值攀升,感官層層刺激,似酸癢的激素鑽進皮肉,無法控制,越吻越深,越深越吻,舌尖在口腔裡兜兜轉轉,就算吻得舌根發麻。
誰先停的,兩人記不住了。
他們都垂下眼,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默默拉遠距離。
總是如此,謎一樣對對方上頭,然後就無止境的後悔。
衛生間的燈一閃一閃,正如他們的電壓也不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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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接受了。夏月想。
這兩天,他們沒搭理對方,吃飯也隻是沉默擺碗,各吃各的。
到了第三天,天全程烏泱泱,早上,謝冷雨說今晚不做飯了,叫她自己安排。
她多年不做飯了,做得也不好。以前做過,謝冷雨直接吃吐了,說死也不讓她進廚房。但今天夏月想試試。
下班回來,天已落雨了,密密麻麻。她撐傘去菜市場買,隻會回鍋肉,所以青椒和五花肉裝袋離開。
路過面店,坐店内的兩人身影熟悉。
夏月停了一步,才走進去。打個招呼,兩人也回應,接着繼續聊他們的。
她見他倆聊得有來有回,于是觀察較久,看得表情欣慰,準備走時聽到他問。
“夏月,你不走嗎?”
謝冷雨看着她,眼裡笑意很淺。
她看向眼前一男一女,桌上的面剛到不久,蔥花漂着。她捏了下裝菜的袋子,靜默一聲。
“那你們好好聊。”
雨大,明明打了傘,也濕了肩膀和褲腳,夏月換上幹衣服,坐沙發發呆。
抽離主觀視角,她像外人般審視自己。
然後拷問——
她本來要走的,為什麼被他提醒後,有一瞬竟不想走了。
慢慢站起來,她心不在焉,做飯時切破了手。
她吮着,看血濺在菜上,腥味一陣,也頓時失了胃口。
今晚就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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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冷雨:“夏月讓你跟我試一試?”
夏敏慧遲疑地:“嗯。”
謝冷雨笑出聲:“她替我想的真周到啊。”
夏敏慧忙點頭:“是啊,你姐好好,她現在應該到處幫你介紹對象。”
他放下筷子,笑得更燦爛了:“有這樣一個姐,我挺幸運的。”
馬上地,他收住笑容:“對了,不瞞你,我陽痿。”
夏敏慧反射地噴出面,臉上一頓不好意思,趕緊抽紙擦嘴。
“啊?”
謝冷雨:“我要單身一輩子的。”
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夏敏慧好半天沒能說話,等他看來時才開口。
“你,沒喜歡過人嗎?”
他直接就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