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客戶的語氣讓萊拉覺得非常熟悉，再加上“莫蒂·康格”這個在某人的抱怨中高頻出現的人名，讓她對這串系統按加入順序生成的數字賬号背後的人有了猜測。

不過，她還需要确定一下。

“親親，請對問題進一步描述，比如莫蒂·康格是誰？”

“你們情報屋就這點業務水平？莫蒂·康格都不知道？在我打出她名字的3秒内，你們就應該知道她的所有信息。”

萊拉：……

資本家都是這麼強人所難嗎？

“親親，我們是不會主動查詢他人信息的，提供詳情可以讓我們更快定位您所指的那一位‘莫蒂·康格’哦~”

“她是哈勒德大學最讓人厭惡的碧池！”

很好，相同的描述萊拉這幾天聽了不下十遍，已經可以确定購買情報的人十有八九是珍妮特了。

“好的呢~如果您确認購買該情報，請點擊确認支付，金額已經顯示在上面了~”

對方沒有一秒猶豫，萊拉的銀行提示短信立刻顯示到賬153美元。

“交易成立。請耐心等待并在提示接收情報時，注意離您最近的紙制品哦~”

[我想不明白，]一直沒對萊拉經營過程有過多意見的瑟維斯終于忍不住提問，[你為什麼幾乎每一句前面都要加“親親”這種惡心到找不到對應英文的稱呼？]

【我沒說過嗎？種花家有個用了就要剁手的橙色軟件，以前裡面很多客服都這樣說話。】

[這有什麼用處？能讓他們的産品賣得更好？]

【格局小了，】萊拉愉悅地吐出下一句話，【當然是為了惡心用戶。】

[……行。]

查詢“莫蒂·康格”—限定詞“哈勒德大學”，“2017籍”。

[——查詢結果：1條]

萊拉将信息及通話信息、聊天記錄、浏覽記錄三個基礎條目一字排。

鎖定：“莫蒂·康格”—調取信息，關鍵詞：“曼特銳”。

無數條信息按時間排序後，在萊拉的視線中加速滾動，莫蒂和主辦方之一的交流、莫蒂和朋友談起曼特銳的聊天、莫蒂在網上查詢曼特銳的所有浏覽項目等内容——毫無保留地展現在萊拉眼中。

紛繁雜亂的内容被萊拉的大腦處理篩選，她注意到莫蒂最近一直在和不同的人炫耀自己擁有的新衣服，但沒有提到相關的品牌或購買過程，甚至連圖片都沒有。

這一定不是正常渠道得來的禮服。

萊拉加快了浏覽的速度，直到她看到了一則短信：

“設計稿已發送至郵箱，請查收。”

然而，情報庫顯示該号碼已銷毀，短信的發送地點是大都會某個已經廢棄的房子，号碼的注冊地和人卻均屬遙遠的尼泊爾。

發信息的人未免太過謹慎了。

女孩閉上眼睛，幹澀的眼球在眼皮下輕輕轉動幾圈，等眼球再次濕潤後她重新睜開雙眼，繼續調取莫蒂所有郵箱内容。

終于，在被莫蒂徹底删除的郵箱中找到了主題為“曼特銳”的禮服設計稿。

隻要把設計稿打印出去，這單就成了。

萊拉伸了個懶腰，用大腦在情報界面裡劃定一個需要打印的選區，卻發現設計稿右下角的簽名有點眼熟。

【這不是前天珍妮特說的設計師嗎？叫吉米還是吉姆的那個？】萊拉想起之前珍妮特曾給她看過她找的設計師的以往作品，極具藝術感的簽名和這張設計稿的簽名一模一樣。

她也同樣記得珍妮特喋喋不休的“科普”中提到一般她約的都是“獨家”，為她設計的衣服可以用作非商用的展示，但不可以給其他人使用。

[很常見的違約式一稿兩賣——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萊拉。]瑟維斯不覺得這值得女孩格外注意，[設計師的行為與你無關。]

【……不，這個人和康格的交易過程不應該這麼複雜，而且知名設計師做出一稿兩賣這種自毀前程的行為怎麼看都不對勁。】

查詢“[email protected]”—關聯“[設計稿.jpg]”。

雖然郵箱同樣被銷毀了，但在“最高查閱權”面前，這些妄圖清除信息的行為都是徒勞。

和萊拉想的一樣，同樣的設計稿在發給莫蒂之前還發給了另一個人。通過情報庫，萊拉确定了另一個人就是珍妮特。

她不死心地浏覽起郵箱内的所有内容，結果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

“明晚曼特銳，請解決附件名單中的人。”

這是一份殺人委托。

盡管名單中沒有珍妮特的名字，但二十多人的名單預示了明晚的宴會毫無疑問将成為某個殺手的屠宰場。

她無法做到假裝沒有看到這樣的事情。

【情報屋裡可以提供交易以外的信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