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我不建議你這麼做。一旦有一次提供額外信息的情況就會有第二次，這對你的其他客戶不公平。而且，如果你用“萊拉”的身份告訴她，不就是在明晃晃地說自己是“情報屋”嗎？]瑟維斯冷酷無情地警告萊拉，[更何況這個交易的價格是153美元，你之前的查詢加上多此一舉查看了其他郵件，已經付出了106美元。如果你再繼續查下去，不僅要虧，你還要賠。]

【可是我現在就想管這件事，一定有其他的辦法可以幫她。】萊拉決定一意孤行，【你其實也挺喜歡她的不是嗎？你都叫她珍妮特了。】

[那隻是因為她長得像塞瑞娜和布萊爾（兩個《绯O女孩》的主角）的結合體。]

萊拉為了給高維生物貧瘠的娛樂生活添磚添瓦，曾專門挑了一晚上陪瑟維斯看《绯O女孩》。萊拉先支持不住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才發現自己沒關電腦，視頻自動播放到了第一季結尾，而瑟維斯在喪失萊拉共享的視覺之後聽了一整晚。

女孩是沒想到高維生物居然喜歡看這樣的劇。

所以她才不管瑟維斯别扭的反駁。

但萊拉定位了這份殺人委托郵件，開始追查收件人後，界面上所有内容全部消失，隻在中間留下了一句話。

[——抱歉，您的餘額不足。]

【……】

[……]

*

金錢的束縛阻礙了萊拉進一步收集情報，可她還是個良好公民，在必須遵紀守法的情況下，她隻有一條路可走——完成更多的交易。

雖然這個行為也算不上什麼遵紀守法。

錢還沒有掙足，但下一次抽卡的情報值先刷滿了。

萊拉沒有什麼攢“十連”的習慣，值滿即抽。

[——抽卡中]

[——裝備卡：幽靈狀态

描述：你将成為人群中最沒有存在感的幽靈。

功能：在裝備此卡期間，持有者将處于無影的“幽靈狀态”，不會被任何人眼及電子産品捕捉。隻有當持有者被生命體觸及時才會顯形，若此時持有者從被看到的生命體視野中脫離，即可恢複“幽靈狀态”。]

【這簡直就是小偷小摸、sha人越貨及放火shao山的罪犯們夢寐以求的裝備啊。】懷着一顆試驗的心，萊拉直接綁定了這張卡，滿意地看到自己的影子消失了。

[現在裝備它有什麼用？你在天台花園最醜的地方而且是監控的死角，本來就沒有人會看到你。]瑟維斯相當不理解萊拉的行為。

【當然是為了防止未知殺手忽然來踩點了。】萊拉打開頻譜分析儀，按實驗室前輩寫的操作指南調試了幾下，果然看到不對勁的頻譜圖像。

雖然萊拉沒錢看殺手情報，但她有錢看舉辦曼特銳宴會的黃瓦大廈的情報。

這棟号稱配備了布魯德海文第一安保系統的大廈在三天前就被安上了不少竊聽器、監視器、微型解碼裝置，還有幾個不明目的的程序修改芯片，這些“小東西”像蟲卵一樣緊貼在支撐起大廈的内部構架裡。

這位殺手看來是位資金充足的家夥，用的設備型号基本都是最新的以及市面上查不到的款。不過這麼嚴謹的、勢在必行的人也有一處稍稍纰漏之處——在天台上隻有幾個小型竊聽器。

可能是黃瓦大廈的天台花園總是人來人往，且距離舉辦宴會的36樓還有14樓的差距吧。

萊拉想到的辦法就是把麻煩交給可以解決它的人處理，比如身為警察的迪克·格雷森。

她以自己課程需要為由，向實驗室借了一台全頻譜分析儀，括弧舊款，還向同學借了一台無人機，像模像樣地申請了黃瓦天台花園的飛行許可，拎着一堆儀器來到天台準備演一個熱心公民。

對準分析儀，一鍵拍照，順勢撥給備注為“大好人”的迪克。

對方很快接通了電話：“上午好，萊拉。這次又是什麼作業？”

耳邊傳來瑟維斯譏諷的笑聲，萊拉稍稍有些心虛：“确實和作業有關，不過是另一件需要麻煩你的事……你看到我發的圖片了嗎？”

“我看看，”迪克的語氣逐漸嚴肅起來，“定位在黃瓦的天台花園，可這個頻譜有點不對勁吧？”

不愧是格雷森警官，覺得不對勁就對了。

萊拉接道：“……是的，我本來是想調試無人機信号，但這個圖讓我覺得這附近是不是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你現在還在天台嗎？”迪克似乎是在查詢什麼，萊拉聽到了鍵盤敲擊的背景音，“感謝你的發現，萊拉。但我希望你現在快點回學校。”

萊拉正要回應，迪克又繼續說了下去：“我會去确認那裡有沒有竊聽器的，但我不想讓你處在一個危險的環境裡，即使這是潛在的危險。”

女孩本來以為她對迪克式的關心已經習以為常了，沒想到聽到他的話，心中依然一動。

被人關心的感覺還不錯。

萊拉從善如流：“好的，那麼熱心市民佩頓要‘功成身退’了。”

耳邊傳來迪克的輕笑：“那我還希望熱心市民佩頓可以在到宿舍以後報個平安。”

他好會啊。

“我可不是需要大人監護的小朋友。”

萊拉倚在天台的欄杆上，忽然很慶幸自己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他。

“你将在二十分鐘後接到我的第二個電話。感謝你的關心，格雷森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