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瓦大廈頂層爆炸顯然是個大新聞，相關報道時不時地就會從消息提醒中彈出。

萊拉其實并不需要看新聞，當時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夾雜在裡面有一條關于那個一稿兩賣的設計師被抓的消息，倒是讓她着實佩服蝙蝠家的情報系統。

畢竟人家不像她這樣有挂在身。

然而，一些主流媒體的評論家發布了很多指責夜翼和羅賓“打擊不力導緻大廈被炸，多人遭受驚吓”的言辭，高高在上的态度讓萊拉很不舒服。

有的小報還趁機捕風捉影，曝出“羅賓即将取代夜翼”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情。

網絡中的評價倒是以支持居多，雖然大多是為了向夜翼表白。

【唉，】萊拉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機，【這些是最溫暖的支持了，可惜主流輿論還是對夜翼他們不利。】

[不要随意否定大家的喜愛好嗎，]瑟維斯催促她，[我們今天應該看第四季了。]

【老天！】萊拉絕望地大喊，【我不想再刷《绯O女孩》了，他們的各種糾葛你怎麼還沒看膩！】

[可是我也不想看《怪O物語》。]高維生物難得任性起來，[裡面的東西我以前都見過好幾次了。]

【你以前是生活在恐怖寂靜嶺嗎！】

*

有些事情剛開始做是新奇，往後便是無趣而枯燥，等這件事成為習慣的一部分，做起來就會像吃飯喝水一樣普通。

情報系統對于萊拉就是這種情況。

她每天剛起床摸手機後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的社交賬号有什麼新信息，而是先看情報屋app的留言。

等處理完幾個深夜提交的小交易，就開始用“親親”和第一次加賬号的客戶交流，這是隻有新客戶才能“享受”的待遇——對于一些老客戶萊拉多打一個詞都嫌麻煩。

等到她有大量的空閑時間，就會去處理比較費腦的大交易——那是不可能的。

萊拉還要上課，在上課之餘自學另一個“萊拉”已經學過的知識，以求能順利轉到新聞系。

珍妮特似乎把她當成了摯友，锲而不舍地想拖萊拉去各種餐廳，但讓萊拉變積極的隻有DDL，懶惰的女孩帶着葷素搭配好的打折三明治能過完整個學期。

不過，珍妮特發現萊拉在某些時候會相當有原則之後，她就改了策略。

金發美人開始讓餐廳送餐到學校，直接把熱騰騰的飯菜擺在課桌上，大有萊拉不和她出去吃，她就決定在教室鋪桌布用餐的意思。

萊拉：……

聽到了嗎，教室說謝謝你。

為了維護教室的良好學習氛圍，以及不刺激下節課的教授，萊拉乖乖地跟着珍妮特去了餐廳。

至于留在桌上的菜品，自然是有人願意為珍妮特收拾。

萊拉也意識到她用不着覺得不好意思，如果阻止他們的服務，這些被美人迷倒的男生反而會生氣。

真摯的好意總是動人的，萊拉和這個香噴噴的金發姑娘越發親近，可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什麼能幫到珍妮特。

除了幫珍妮特寫小組作業。

也不知道珍妮特之前哪來的信心說要和她合作，在“初學者”萊拉看來，珍妮特編寫的程序簡直是在直接編寫bug，重寫都比修改快。

所以，萊拉晚上待在宿舍的時候才是她處理大交易的時間。

之前羅賓的賬号還是每天不停地給她發消息，從措辭看，萊拉保守估計起碼有三個人用這個賬号和她說過話，不過再也沒問出諸如“蝙蝠俠是誰”這種貴到離譜的問題了。

拖這個賬号的福，萊拉知道了幾個暗藏在哥譚和布魯德海文的組織和幫派。她查過這些組織的成員構成，依然沒有發現藍眼殺手的蹤迹。

有些成員的信息還是她自費查詢的，這也是她到現在還是個窮鬼的原因之一。

而今晚，萊拉遇到了點不一樣的情況：

有人想買貝利教堂地下迷宮的地圖。

女孩沒有多想，但在輸入關鍵詞“地下迷宮”和“地圖”後顯示為空。

萊拉删除了“地圖”一詞，相關信息變多了，不過基本都是網絡傳聞，要麼是說去過的人都出現了精神問題這種危言聳聽的話，要麼是某些探險&作死愛好者去教堂找迷宮無果的現場視頻。

她再次查詢教堂建成時的工程圖，終于在标注為某博物館檔案室掃描件的文件裡翻到了一張地圖紙。

然而。

貝利教堂在建成之初根本沒有地下迷宮，地圖紙上隻顯示地下留有一個小小的墓室。

萊拉把地圖無限放大，終于在磨損的文字間辨認出了“奧布瑞·貝利”的名字。從姓氏看，應當是建造教堂的那位公爵。

可是這和迷宮有什麼關系，新型的城市怪談？

萊拉幹脆直接搜索貝利教堂附近的監控，調出幾個監控畫面，看的她眼白快要被紅血絲覆蓋都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不是說情報屋什麼都知道嗎？】女孩轉臉開始質疑情報庫的有用性。

[你自己也屬于情報屋的範圍内，這種情況就是需要你親自去一趟。]

像是提醒萊拉這個強制出門的要求，瑟維斯在說“親自”的時候特意加緩加重。

【怎麼會沒有地圖呢？交易人說有人生活在那裡，地圖是刻在他們腦子裡的嗎？】

[當涉及性命攸關的事情時，口頭傳遞信息比紙質的更保險。]瑟維斯幸災樂禍地笑了，[别掙紮了，你的床早就想和你的屁股分手了。]

女孩不情不願地從床上下來，她瞥了眼窗外，墨藍的夜色下飄着幾片灰色的雪花，随後更多的雪花接二連三地出現，而且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

萊拉迅速點開天氣提醒，皺起的眉頭慢慢展開。

【你看！這是天意不讓我出去。】女孩指着手機上“今夜大雪”的字句，【我又不是夜行動物，明天去也來得及。】

還沒等瑟維斯有所反駁，萊拉幹脆利落地縮回被窩，“啪”地關掉床頭燈，心滿意足地閉上了那雙最近使用過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