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我要怎麼辦?我應該放哪裡?需要專門買一個孵化機嗎?】
萊拉不敢使勁握住這顆蛋,怕力度不對直接捏碎了,也不敢把蛋随意放在那裡,怕它晃動的時候從高處掉落,隻敢保持着一種僵硬的虛握姿勢。
[别緊張。放包裡就行了,即使把它從頂樓扔下去也依然是完好無損。]瑟維斯問了另外的事情,[與其想這個,不如想想你最近都幹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我記得波動比較大的情緒對最終孵化的結果影響也大……]
同為一體的兩個人同時想到了萊拉的噩夢,雙雙沉默了。
【我不想自帶的技能裡有自動割喉這一項,】女孩開始把鍋甩給“失職”的客服,【你怎麼沒提過有這種卡,早知道我就去槍械俱樂部報個7天體驗班了。】
瑟維斯根本不相信萊拉的話[即使你提前知道,你也隻會和你的床粘在一起。]
【那是因為隻有躺在床上處理委托的時候,我的效率才是最高的。】萊拉再次躺在珍妮特旁邊,【比如現在。】
“我想知道馬文·裡卡多的資助人。”
這是剛打開APP後,萊拉看到的第一個委托,賬号來自一個新加入的客人。
關注馬文·裡卡多的人不多,近期想了解這位久居療養院的先生的人就更少了。和迷宮相關的人自然是不會詢問這樣的信息,隻有最近才接觸迷宮的人,才會想知道馬文的贊助者。
指尖輕觸新賬号的數字,萊拉忽然有點高興,麻利地把桑普森·奈特的名字打印過去。在對方追問桑普森·奈特的其他贊助人後,萊拉又發送了對應項目的受益人名單。
她猜到賬号背後的人是誰了。
互相知曉身份,又互相替對方隐瞞的兩個人終于以自以為隐蔽的方式交換了信息。
*
回到宿舍的萊拉除了在手機裡多出幾個聯系方式外,和她出門時并無區别。
閑不下來的珍妮特把她送回學校以後,馬不停蹄地趕去參加一個試鏡會,據說是一部全程都在沙漠拍攝的動作片,龐巴迪飛機上一半的服裝都是珍妮特精心搭配的大漠風時裝。
複聯的人各有各的任務,雖然索爾和她約了下次繼續拼酒,但他本人已經回阿斯加德了,“下次”赴約的時限飄忽不定。
而布魯斯·韋恩,嗯,忙着攻擊情報屋的APP——從早上到現在已經23次了,對方還是沒有放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此刻的萊拉和“萊拉”無限接近,甚至部分重合。
她不屬于這裡,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屬于哪裡。
不知道懷着什麼樣的心态,女孩讓留在房間内的黑色小人向她靠攏。密密麻麻地火柴人聚集在萊拉周圍,仿佛在地闆上畫下了一個奇異的黑色符文。
有點詭谲,但萊拉覺得突如其來的孤獨感稍微被驅逐出了一些。
[……]
唉。
高維生物無聲地歎了口氣。
突然,一個小人急急忙忙地從門縫裡鑽出,可能快到了他沖刺的極限距離,他直接拉住離他最近的小人,以他們獨有的方式傳遞了什麼。
萊拉顧不上自己偶爾的矯情,皺着眉頭走近還在傳話的小人。
是桑普森·奈特散發了惡意,而且是針對人類的惡意,據小人說,他的惡意隻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
很奇怪。
萊拉一找到桑普森就在他身上放了一隻小人,整個晚上毫無動靜,怎麼會在第二天忽然有了惡意。
女孩在情報庫中調出桑普森的最新在網記錄,在小人所說的那個時間段,這位褐發男人沒有做出反常的舉動,甚至在網記錄少之又少。
查詢“桑普森·奈特”在網記錄-上一次時間段:前後擴大2小時-按最新排序。
系統返回結果的其中一條顯示,桑普森修改了慈善項目的文件。
在仔細對比前後文件,萊拉發現隻有兩個人的信息被修改了,馬文·裡卡多和一個叫艾妮絲·門羅的女人。
這兩個人的住院記錄都被更新了,信息顯示他們将在2月的最後一天出院。
那天也是桑普森所說的新項目發布會的日子。
他到底想做什麼?
萊拉沉思了片刻,決定先去把迷宮地圖的這一項委托完成,她相信走完整個迷宮之後,很多事情應該就明了了。
反正毫無頭緒的瞎猜也隻是浪費自己的腦細胞。
她認命地穿好外套【這一周的步數已經趕上我一年的了……禮裝有可能提前孵化嗎?】
[别想了,]瑟維斯無情地打破萊拉的幻想,[情報屋量化後的數據絕對準确,提前和延後的情況都不可能出現。]
【知道了——】萊拉敷衍地拖長音。
懶散的小海豹帶着她的黑色小人們正要再次出發,萊拉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迪克?”
“萊拉!”迪克的聲音又急又促,背景裡不斷有風聲呼嘯而過,“你現在在哪?”
萊拉看着還有一步之遙的宿舍門,實話實說:“我在宿舍。”
對方似乎松了口氣:“太好了……你先不要采訪其他有關迷宮的人,他們,嗯,要接受警方的調查,之後讓普通人介入可能涉及違規。”
迪克頓了頓,擔憂的聲音再度響起:“最近有點亂,你……不要亂跑,好嗎?”
“……好的。”
挂斷電話以後,萊拉繼續了自己的出門計劃。
剛剛是萊拉答應的,和她情報屋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