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的後果是難以預計的,有時禍不單行,有時卻因禍得福。
“得益于”前不久的貝利教堂事件,許多布港罪犯和潛在罪犯都因此而受傷,最近消停了不少。
雖然平靜下依然暗潮洶湧,但至少夜間惡棍的“出勤率”大大降低,夜翼的夜巡工作也比往日結束得要早。
似乎是個回哥譚的好時機。
夜翼輕車熟路地鑽進蝙蝠洞,從懷裡拿出一直小心保管的羽毛,再把它平平穩穩地放進DNA測序儀裡。
下班的義警心情不錯,一邊等待匹配結果,一邊愉快地哼起了自創的小調。
“看來今天布魯德海文沒給你找事。”黑漆漆的蝙蝠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的巢穴,“誰給你的血樣?”
布魯斯不會問迪克檢測血樣的原因——所有人在蝙蝠洞做的檢測或者收集的資料最終都會共享。他隻關心這個血樣的由來,想知道提供血樣的人是否會給家族帶來危險。
他不會幹涉孩子們的交友,但同樣會在完全調查清楚前,對他們的所有朋友持保留态度。
“是情報屋,”迪克示意了一下儀器裡的白色羽毛,“她拜托我找出血液的主人。”
又是情報屋。
這個名字最近在韋恩家出現頻率過高,很榮幸地擁有了和一衆罪犯同樣的待遇——被布魯斯建立了調查檔案。
不過檔案中照片一欄還是空白。
布魯斯知道,在迷宮事件裡他的三個兒子都見過了這位神出鬼沒的情報屋,他們并肩作戰,阻止了布魯德海文下陷到地底。
可他依然沒有放心,在沒有親自接觸情報屋之前他都不會放心這個來路不明的人。
布魯斯仔細地把身上剩餘的裝備分門别類,好似漫不經心地甩出自己的試探:“所以她在紐約還是布魯德海文?”
“……你非要問到底嗎,布魯斯?”迪克有時候覺得他的父親敏銳到可怕,“即使我告訴你她在哪,你也找不到她。還記得嗎,情報屋無法被任何電子産品捕捉。”
布魯斯不置可否:“怎麼找是我的事……那麼,萊拉·佩頓呢?”
“怎麼又提到萊拉了?”迪克開始極力放松自己,力求不要讓布魯斯發現他因緊張而僵硬的背部肌肉。
“看來你和她天天聊天并不是在查她1月25日異常的原因。”
1月25日,是萊拉被夜翼撞成腦震蕩的日子。
蝙蝠洞忽然安靜下來,隻能聽到測序儀運作的嗡嗡聲。
最初做下和萊拉頻繁接觸的決定裡,的确有希望探查她突然出現在街上的目的,但在之後的相處中,迪克已經忘記了這些。
他越發頻繁的在聊天軟件裡點開萊拉的頭像,有時甚至期待新消息提醒裡是女孩發來的信息。
想到這,迪克真的放松下來,性感的酒窩重新出現在他的臉頰上:“現在不是了。說真的,布魯斯。你以後會喜歡這個姑娘的。”
年長者的表情古怪起來:“那我希望不要等到你們同居的時候再把她帶來見我。”
“什麼同居……天哪!布魯斯你在想什麼?”迪克這才明白布魯斯的意思,“我們隻是朋友,就像我和芭芭拉一樣。”
布魯斯的表情更怪了:“這麼說,你們已經分手了?”
“……沒有!”迪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和萊拉純純的友情。
其實也不是那麼純。
萊拉和他以前相處的那些姑娘很像——她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還有一顆聰明又可愛的腦袋。
她又很不一樣,迪克從來沒有和如此“日常”的姑娘相處過這麼久。
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合作也很默契。
也許是因為萊拉的理想是個特稿記者,她非常喜歡從“日常”中找到點迪克發現不了的新東西,又會把這些東西融入到新的“日常”裡。一旦被萊拉接納,不管多了不起的身份,在她這裡也隻是另一種“日常”罷了。
這很關鍵,這讓他在萊拉面前可以同時做“迪克·格雷森”和“夜翼”,而不是被逼迫隻能選擇其一。
布魯斯知道迪克一定是在想些黏糊糊的事情,決定不提醒他現在的表情就像是處于自我滿足式暗戀的幼稚高中生。
“叮——匹配成功。”
血樣檢測結束,屏幕上出現了血液的主人——佩裡·博伊爾的名字。
迪克一目十行地浏覽完佩裡的資料:“其實我覺得隻要把名字給情報屋,她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青年的手指點擊一鍵傳送,佩裡·博伊爾的資料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機裡。
“等一下。”布魯斯看到佩裡照片瞬間皺起眉頭,打斷了迪克關閉屏幕的動作,“情況有變,把你知道的關于這個男人的信息全部告訴我,特别是這份血樣是怎麼來的。”
迪克跟着嚴肅起來,簡單解釋了一遍情報屋昨晚的行動,并謹慎地隐去了女孩的真實身份:“有什麼問題嗎?他是你在追查的人?”
“……最近我發現了哥譚的一個古董店是地下賭/場,這個人是賭/場老闆。他現在可不是照片上這個精瘦的男人,而是壯得像直接把蛋白粉注射進肌肉裡。既然連他蜘蛛俠都能制住,我懷疑他使用了類似基因改造的東西。”
布魯斯原本以為那隻是普通的賭/場,是哥譚陰暗小巷裡的一種必要狂歡。
盡管所有賭徒最終都不會收獲皆大歡喜的結局,但為了轉移某些人的犯罪念頭,目前的哥譚隻能對這些場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如果牽扯到基因改造,就不能放任不管了。
“我明天先去這個連攝像頭都裝不起的賭/場裡看看情況,”布魯斯深深地看了一眼迪克,“你會共享情報屋給你的消息,對嗎?”
一代羅賓的反應是,嚴肅地向布魯斯伸出一隻攤開的手。
男人用眼神詢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非常難以啟齒,但是請給點錢。”迪克誇張地挑起眉頭,他從單飛之後幾乎從未做過這個動作,“情報屋可是很貴的,我的工資已經支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