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地眨眨眼,看着自家閨蜜,像是在隐藏剛才的不經意眼神碰撞。
怪怪的。
可卻着實感覺心跳得不太規律,應該是看到帥哥的正常反應,舒茉這麼想着。
“我說——”
“要不要我找人教訓孟青青一頓啊?敢欺負我寶貝!”
最近想套着麻袋打人了。
都怪那天看到那個男人,應激反應。
舒茉聞言,沒忍住笑出了聲:“柒柒,你現在……”
林柒揚了揚眉:“怎麼?是不是覺得我特别帥?”
舒茉:“怎麼這麼像□□老大!”
兩人打打鬧鬧着,話題越說越扯開,舒茉的心情早就已經好很多了。
有時候她也挺佩服自己的,可以強迫性地讓自己不去想他。
盡管獨自一人的深夜,還是控制不住思想。
但平日裡,恍若一個沒事人一樣。
她其實好像也沒那麼失敗,至少還有林柒這個好朋友。
是自己選擇一生的家人。
“嗯,我罩着你!”
“茉茉,我想去學散打,你說這個年紀晚不晚?有沒有介紹的比較靠譜的。”
突然覺得,女生在這個社會上,會點功夫還挺好。
至少可以拳打渣男,不被欺負,也能防身。
最重要的是——
可以保護她家茉茉。
舒茉想了下,擡頭看向窗邊的容聿,小聲說:“容聿,我記得,你是不是學過類似的呀?”
“有沒有推薦?”
容聿眼睫輕擡,對于她的請求,他向來不會拒絕,況且隻是這麼一件小事。
女生的閨蜜,也是需要讨好的對象。
“嗯……待會我把微信和名片發你。”
舒茉笑眼彎彎:“好。”
出院這天,陽光如同一片金色的綢緞溫暖而明媚,茉莉花淡雅的清香彌漫在病房裡,舒暢漫長。
目前最重要的最關心她的兩個人都在,也沒什麼難過遺憾的了。
舒茉回到了買的那套小房子清竹雅苑,剛進電梯,沒想到容聿跟她一起同時進來了,她張了張口,似是有些驚訝。
已經完全忘記了某人是她的鄰居了。
主要是他房産衆多,不經常過來住。
到了對應的樓層,舒茉剛一出電梯,容聿緊随其後,小姑娘一時間愣住了,而後讷讷道:“你是來喝杯茶的嗎?”
做個客。
容聿見狀,沒忍住低笑出了聲,怎麼生個病還變傻了,他順應着她的話,唇角蕩漾着弧度:“嗯,茉茉請我進去坐坐?”
這個“坐坐”,不知是她想多了,還是他刻意拖長尾音,配上那張妖孽又浪蕩的臉,莫名地添上了一層旖旎的色彩,惹人想入非非。
兩人此時靠得很近,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旁邊,襯得少女更加嬌小,幾乎他稍微往前一步,就能完全把她扯進懷裡。
舒茉終究還是臉皮薄,後退了兩步,擠出來一抹不自然的笑:“不,不太方便吧。”
“跟你開玩笑的。”
“忘了,我就住隔壁?”
容聿沒忍住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手感還挺好,比家裡那隻布偶的毛發還要柔軟。
“容聿!我的頭發——”
“都亂了。”
她沒想太多,隻以為是男人的惡趣味,還故作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但看起來,顯得有生氣多了。
比起來前兩天。
兩人各自進了各自的房屋裡,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原本還笑着跟容聿“鬥智鬥勇”的姑娘,一時間又變得低落了起來。
屋子裡的一切都太過熟悉,她去了卧室,床邊最幾層的櫃子裡,把那個大箱子裡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裡面有數學錯題分析本,有演唱會門票,有親手編織的粉色茉莉花包包,有向日葵花束,公主裙和皇冠。
能看得出主人公保管得很好。
都是她過去的歲月時光裡,每一次和他有關的驚喜。
可如今,面目全非。
舒茉想要把這些舊物件都毀掉,以免會睹物思人,可在剛收拾好要準備扔到樓下垃圾桶的時候,又遲疑了。
每一件,都凝聚着過去的每一次驚喜和救贖的瞬間。
也是她不可磨滅的少女時代的光。
終究——舒茉還是沒扔,把它徹底埋藏在儲物室的最裡層,不見天日。
她心情一不好,就喜歡畫畫,如今家裡有個畫室,也布滿了她的作品。
不知怎麼的,舒茉這次完全任由自己發揮,勾勒完淺淺的人像之後,才俨然發現——
竟然是容聿
莫不是被荼毒了。
她連忙把紙張撕下來,團成團丢進了垃圾桶,想要遠離京北幾天,外出寫生。
于是,一箱機票,白日裡還在京北的少女,夜裡就已經到了另一座城市。
冬日裡大雪紛飛,綿延千裡,景象純白而震撼人心,蕩滌心靈。
她把所有的通訊工具都關了機,全身心地投入到自然之中。
看湖面上的霧凇沆砀,天與雲與山與水,看大雪深數尺,仍舊挺立的松柏。
看一切的自然景象與天地。
繪畫水平也得到了質一樣的提升,不再拘泥于單純的個人情感,而是每一幅畫都有了自己的靈魂,脫離了執筆人而存在。
風雪之中,少女戴着圍巾和厚厚的帽子,拿着畫闆和畫筆,時而思索勾勒些什麼。
至于謝硯安,早就被抛之腦後去了。
“嗨,小姐姐,不好意思打擾了,可以認識一下嗎?”
“我……我是京北大學美術系的學生,也喜歡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