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間社的人呢?出來!”
“滾出來!”
“管事的人呢?”
“出來給個說法!”
……
林楓和衆人來到無間社門口時,便看見台階下聚集了一群人。一個個手裡都拿着《京城日報》,且臉上帶着憤怒的表情。
看到林楓等人出來後,他們又開始嚷嚷。
“虧我前些時日還天天買你們的副刊,我呸!包庇殺人的妖,我看你們幾個也不是什麼好人!”
“昨晚被妖獸所殺之人,你們不打算給個說法嗎?!”
“各位先冷靜一下。”林楓皺着眉,嚴肅而聲音洪亮地說,“昨晚的慘案我們有所了解,雖說懷疑是妖獸所為,我們無間社的成員也已經前往刑部配合調查了,但我替我們的記者保證,此事絕不是他們所為。”
“人都已經被帶走了,就别嘴硬了。”有人又開口說。
“無間社的四名妖獸,都是向陛下禀報過,姓名都登記在冊的。再加上,他們無間社記者的這層身份,明裡暗裡多少眼睛盯着。如今事業剛剛起步,你們告訴我,他們有什麼理由去害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林楓掃了在場之人一眼:“各位都是讀過書,識過字的明白人,相信這點小事大家還是能想清楚的。”
頓了額,她又铿锵有力地說:“若無間社有什麼做的不足之處,我們一定虛心接受建議和指教。但我們沒做過的事,無論是何事,我們都不會認。大家且安心回去等着結果吧,清者自清,在下言盡于此。”
話落,林楓頭也不回地進了門。
方才報信的小報童也跟着衆人進了門。回身看着門外,想了想,他将無間社的門關上了。
“我看,他們就是做賊心虛,不敢多說。”一個男子捋着胡子,睨着無間社緊閉的大門。
“我倒覺得,方才林楓所說不無道理。”另一個年輕一些的世家子弟抱着手。
“對啊。殺人的方式有很多種,無間社的妖如此引人注目,就算他們真想殺人,應當也不敢留下如此顯眼的證據。我看,倒像是栽贓。”
“哎,朱先生說了,事情尚未明了,不要妄下論斷。咱們啊且等着看看刑部之人怎麼說,都散了吧!”
“走吧走吧……”
無間社内院,林楓看着顧言幾人,歎了口氣說:“今日的新聞隻能靠你們五人了。顧言和溫冉,你們去案發現場周圍采訪一下知道些内情的路人。陳實,你去受害人的妻子報案的府衙采訪一下差役。朱承和季知書,今日平常的所有闆塊都要靠你倆去跑信息了。時間緊迫,等門口的人散了,你們去集市上買些吃的便出發吧。”
“好。”朱承和季知書點點頭,立刻轉身出門了。
“事到如今,”林楓看向祺雲,“隻有一個人能幫我們了。”
祺雲意會,點了點頭。
*
禦書房内,安帝托着額頭翻閱奏章。王宏光揣着手走進來,在書案前俯身說道:“陛下,刑部尚書于達求見。現在在外面候着呢,說是,有要事禀報。”
安帝擡眼看了王宏光一眼,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鼻梁:“他來幹什麼?罷了,叫他進來吧。”
“是。”
“臣,于達參見陛下,給陛下請安了。”于達在安帝的書案前行了一個跪拜禮。
“起來吧。”安帝翻開一本折子,“怎麼于卿下朝了還沒有回去?是想留下來和朕一起用膳嗎?”
“臣,不敢。”于達又一叩首,埋着頭說道,“但臣确有要事禀報陛下,故驚擾了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行了行了,起來說話。”安帝擺擺手。
“是。”于達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陛下不知,昨夜,京都内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死狀蹊跷,是以衆人皆傳,是妖獸所為。此事已傳得沸沸揚揚,臣恐民心不安,故立刻前來禀報陛下。”
“哦?”安帝直起上半身,“繼續說。”
“經過仵作驗屍,以屍體受傷情況和傷口形狀來看,确實妖獸的嫌疑最大。而目前,位于明處的妖,隻有無間社林楓手下的那四名記者。一個時辰之前,刑部侍郎孫仁已經帶人去将他們押入獄中了。”
安帝聞言,擡眼淡淡掃了一眼于達。于達便顫悠悠地“哎”一聲,拂了拂身,低下頭去。
“回去繼續盯着吧,明日上朝彙報案件進度。”安帝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你先下去吧。朕乏了。”
“微臣告退。”
将于達帶到門口後,王宏光回到案前。見安帝皺着眉,試探着開口。
“陛下,是在為方才于大人所說的案子煩心嗎?”
“這個于達,倒是會保全自身。”安帝站起身,王宏光連忙上去扶護。
“這件事,看似他說的清楚明白,其實裡邊兒的貓膩多着呢。”
“陛下是指,此事于朝中的仇妖派有關?”
安帝展開雙手,任王宏光幫他整理衣冠:“跟着朕久了,你也能看出些許門道。那你說說看,今日于達來找朕說的這通沒頭沒尾的話意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