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突然?”蕭卷松了手裡的女孩,打發到一邊去,一本正經起來。
“你問的什麼廢話?玩膩了呗,還能什麼原因啊。”傅懷琛“切”了一聲,靠着沙發,腿往桌子上一搭,輕蔑地笑着。
譚宗明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擡眸睨了一眼吊兒郎當的傅懷琛,目光微沉下去,擡手瞬間将正燃着火焰的火機丢過去。
火光順着抛物線,直沖向旁邊沙發上的人。
傅懷琛眼疾手快接住了,心驚膽戰地合上了火機蓋後罵道:“我草,譚宗明,我他媽沒說什麼呢,你就炸了廟啊?!這要是掉進酒杯裡,咱們都得玩兒完!”
“老傅啊,你到死都不知道,嘴沒把門是會死人的。”蕭卷笑得前仰後合。
傅懷琛還在罵罵咧咧的不樂意着,邊嗆蕭卷沒公道。
整個别墅的地下一層,燈光絢爛一片吵鬧,隔絕着外面的暴雨聲。
直到人走了一半,他們回到一樓客廳,外面的雨聲才漸漸傳來。
昏暗迷離的燈光下,蕭卷站在廚房,微眯着眼看着落地窗外的大雨,趿着軟皮拖鞋走過來遞了杯冰酒給譚宗明,一同和他靠着沙發背。
“真結束了嗎。”
“她回上海後我看見她兩次了,不過都那樣了。”譚宗明淡淡一笑。
蕭卷會意點點頭,唇角勾笑道:“倒有點意外,我以為她會繼續跟你鬧呢。沈恬這性子還真怪。”
譚宗明微垂着雙眸看向窗外,燈光映在微垂碎發的高聳鼻梁上,一明一暗,讓人看不清神色,他晃動着玻璃杯中的冰塊,勾了勾唇角淡然一笑:“她說我沒有心,不想繼續了。”
蕭卷彎唇一笑:“挺好的一小姑娘,就是有些事看不清。”
“也不是,誰擱在她位置上,都會不樂意,是我的問題。”譚宗明咽了一口酒,冰的喉嚨刺痛。
蕭卷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深吸了口氣後感歎道:“看來你是動真心了啊。”他看了眼一旁的人,微抿了下唇打趣道:“其實,我以為你把她當成溫甯了。”
譚宗明聽到這個名字後,微怔了一下,不禁捏緊了手中的杯子。
這個名字很久沒人敢在譚宗明面前提過了。
他們是在高中時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大譚宗明三歲,他在讀高中,她在北大附中讀2+2的項目,第三年就去了美國,但是去的第一年便去世在芝加黑人聚集比較雜亂的地區,一般華人并不會前往,警察也隻能解釋說她應該是從hydepark坐公交2路去dt的路上,被人綁架後去了這個地區。
他得知消息時,護照已經被榮音扣下,連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沒有。所以圈子裡所有人都知道,為什麼他北大畢業後瞞着家裡人,直接去了美國,就為了調查當年的事情,但他拿到的原因推斷卻讓他無法接受,也無法改變。
蕭卷看着一旁的譚宗明,目光已經恢複了平靜無波,輕歎了口氣沉默下來,卻突然聽到一旁的人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淺笑,緩緩說道:“開始有好感,但後面我是真挺喜歡她的,隻是我保不準以後的事,所以不想讓她也搭在我這兒。”
“看出來了,你是挺喜歡,以往那些,你哪會帶他們去聿之哥那兒,加上你爹現在的位置,你這身份,還敢送那麼多東西。”蕭卷談笑道。
“這并不算什麼。”譚宗明垂眼看着杯子,緩緩轉了圈,若有所思道。
蕭卷懶倦地斜倚着沙發,慢悠悠道:“她才多大,跟你才多久,拿這些可以了,再往多了要,那就不是看不清拎不清了。”
譚宗明停了手裡的動作,擡頭看向窗外良久,一字一句地啟唇,聲音好似懸在半空:“我回應不了她最想要的。”
窗外雨聲伴着冷風噼裡啪啦地敲着草坪,好似冰雹砸下,時間仿佛暫停在室内的一片恒溫中。
“人沈妹妹正如花似玉的年紀,有能力有臉蛋兒,要真一直默默跟在你背後的話,确實對人家挺不公平的。”蕭卷語氣輕松地調侃着,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譚宗明輕輕把杯子放在沙發沿上,垂手而立,深谙的眼眸暗淡了瞬:“所以我尊重她的選擇,畢竟隻要在上海,她的事我都能知道。”他頓了頓,啞然一笑:“如果以後她不想留在這兒了,隻要能管的我都盡量。”
“哎呦喂,幹嘛啊這是,你這話一說,氣氛搞這麼壓抑。”蕭卷大聲胡侃着緩解氣氛,拿起來酒杯,重新塞回他手裡:“行了,結不結束再說,萬一還沒撇幹淨呢,是吧!酒還沒喝兩口呢,話倒是沒少說,趕緊的别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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