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卷放下茶杯,不滿地控訴,“你這就是何不食肉糜。”
“這話送給你才沒錯。”譚宗明神情悠然,“你出多少就給你多少?當人家傻啊,我勸你去勸勸你的合夥人,見好就收吧,别等沒錢了再哭,那時可就沒用了。”
蕭卷仰靠着沙發,一臉苦楚,“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啊,我這本來就煩。”
“好話不好聽。”
譚宗明垂眼望着手腕的表盤,“當然,你們要是有時間等的話,自然無所謂。”
“得。”
蕭卷清楚這一點,譚宗明的投資眼光向來獨到,幾乎沒有敗筆,因此在投資圈享有點石成金的号召力,卻甚少給人建議。
在那之後的長久談判中,不出譚宗明所料,出現了一家實力對等的競争公司,導緻價格被壓的更低,蕭卷那邊為了調整估值,不得不同意簽下了一份對賭條款。
用上市時間對賭股份。
譚宗明知道這件事時,還是在一場飯局上。
幾位行業老人在家攢了個閑局,喊他一塊吃飯,結果一進屋,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他目光往遠處一瞥,微眯眼。
小姑娘,長發披肩,穿着一條柔霧色長裙,陽光透過窗戶,溫柔地灑落在她側臉上。
正坐在茶桌旁,與幾個老人相談甚歡。
他愣了幾秒,沒反應過來。
反而沈恬一點也不意外,笑盈盈地朝他眨眨眼,起身走上前挽過他,“你總算過來了。”
“你怎麼會在這?”譚宗明脫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牽住她的手。
她神秘一笑,“吃飯呀。”
其中一位老人理了理衣褂,笑眯眯地站起來迎接他,“宗明,你是不是有點意外,小沈怎麼也在這兒?”
譚宗明淺笑道:“是有點。”
喝茶的功夫,他這才知道,小姑娘幹了件什麼事。
她一分不花,讓蕭卷那家公司同意降低估值,并承擔了更高的風險。
因為從中幫那家競争公司牽頭認識投資人的中間人,就是沈恬,她目的隻為壓價,所以蕭卷從旁人那知道這件事時,氣得當場發飙。
反而譚宗明一點也不氣,還買了束花送她,并誇贊地捧她,“還挺記仇啊恬恬,不過挺好。”
她有些意外,目光從花轉移到他臉上,“記仇這種事挺好的嗎?”
他唇角扯了下,慢悠悠地說:“我是說,我老婆這麼厲害,可惜早早退隐江湖了。”
“謝謝誇獎,畢竟這麼多年照貓畫虎,還沾了點你的光。”她心情愉悅地撥弄着花瓣,一臉開心。
他哂笑道:“學以緻用是嘛,還挺誠實。”
“那蕭卷是不是特氣。”
“你說呢。”
“估計宰了我的心都有。”
哈哈